砸了手裡酒杯。
碎裂聲在電話裡聽起來尤為刺耳,費斯頓保持沉默,最後在沉默中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本該想辦法救出風展諾,或者試圖為他減刑的,但在各方勢力面前,即使費斯頓再神通廣大也還是沒辦法像他希望的那樣為風展諾做些什麼。
風展諾是通緝犯,同時還有英國男爵的身份,這個案子本來不會這麼順利,但他身上找到的證件證明他是美國公民,名叫科瑞爾·伯克。
他就是以這個名字被起訴,黑豹幫有人死亡,殺人罪名人證俱在,希望他就此被控制起來的人不在少數,有聯調局和中情局在幕後左右操縱,案子的審判和了結異常快速。
將錯就錯,利用他現有的身份宣判他現在所犯的罪,發現幽靈這個殺手已經成了阻礙的人從各方施力推動結果的產生。
快的像在做夢,一眨眼間,本來以為不可能發生的事,已經落幕了。
無論風展諾還想殺多少人,還打算做什麼,在監獄裡的他是無法完成的,費斯頓作為證人出席,他想盡辦法依然沒能見到他想見的人,最終卻是在法庭上,他見到雙手戴著手銬的風展諾。
他親耳聽到對他的審判,陪審團宣讀了罪名,最後判定為死刑,緩刑兩年。
這些事就發生在上個月而已,很多人都見證了費斯頓的各方斡旋,奔波勞累,到最後身心俱疫。
要說聯調局裡人稱凱撒的費斯頓會在會議上走神,換做以前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幾是清楚他和幽靈之間關係的人都會擔心他的狀態。
“頭兒!頭兒?!”部下的喊聲叫回了費斯頓,他點了點頭,“剩下的你們自己安排,這個案子交給你負責,喬納森,好好幹。”
說完這些,費斯頓直接出了會議室,留下的人員交頭接耳,事情過去才沒多久,他們不奢望費斯頓馬上能恢復過來。
“其實這沒錯,伊恩是個殺手,他被逮捕了,老大早就該預料到這個可能不是嗎?”克萊德這麼說著,但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麼擔心的話效果會好一點。
“我們ST才剛剛重組,需要時間,給老大一點時間吧,畢竟在我們眼裡伊恩是個殺手,但對他來說那是他愛的人,任何人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還有兩年就要被執行死刑,心情都不會好。”漢斯合起筆記本,嘆著氣轉動手裡的原子筆。
“那兩年緩刑還是老大爭取來的,本來伊恩馬上就會被處決。”喬納森從麥蓋瑞那裡聽到這樣的訊息,當時的心情就很複雜。
“我想象不出如果幽靈被處決,老大會是什麼心情,在法庭上你們都看到了麼……”羅波爾欲言又止,但其他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麼,無言的點頭。
那天在法庭上費斯頓被傳喚,他作為證人出席,但他沒有回答檢察官的問題,也沒有回答律師的捉問,他只是看了一眼被告席。
風展諾戴著手銬,彷彿感應到他的視線,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他竟然在這時候還能笑的出來,費斯頓看到他的笑,也看到他鬆鬆散散的半長頭髮,染成黑色的頭髮下面一雙蔚藍的眼睛,平靜的看著他。
費斯頓的憔悴和他的冷淡一樣顯而易見,他在怪他不小心,為什麼會被抓住。
凝視的目光是火熱的。
當雙方的視線在法庭上交匯,彷彿周圍所有一切都遠離了,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沒有人聲,沒有法庭,當然也沒有冰冷的手銬。
只要留心的人都會發現他們看對方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同,赤裸棵的宣告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費斯頓對此毫不掩飾,而風展諾根本沒有掩飾的必要,他們就那麼對望著,誰也沒有說話,檢察官提了好幾個問題,費斯頓就像沒聽見,就連法官的質問也沒能得到他的任何回應。
ST小組成員們為這兩個人的大膽行徑而吃驚。
但接下來費斯頓又做出了一個令人驚人的舉動,他終於開口了,當庭宣佈,“因為和被告的私人關係,我不適合成為任何一方的證人,我無法去證明他的罪,也無法證明他沒有犯罪。”
“請法官允許我退出證人席。”在觀眾席發出的一片嗡嗡的議論聲中,費斯頓離開證人席位。
陪審團議論紛紛,一片譁然,喬納森怕法官如果問他是什麼私人關係,費斯頓會照實說出來,連忙拉他走出法庭。
在包括福柯夫局長在內的人都想隱瞞他和幽靈之間關係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不想看到費斯頓因為情緒失控而在法庭上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