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還沒那麼糟,別太悲觀了吧。”沃曼醫生手裡似乎拿著栓查報告,有紙張的摩擦聲,安靜了幾秒鐘,也許是受到警告,“……作為醫生我認為病人有知情權,不過既然你這麼心 ...明白了,我會盡量配合的。”
不要告訴伊恩的栓查結果,難道是不好的結果?格蘭把這個發現放在心裡,正要帶著尼爾非離開,門開啟了。
費斯頓站在門口,他看見他了。
格蘭現在明白為什麼伊恩說費斯頓不是普通的FBI,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警察都沒有這麼駭人的表情,能在一瞬間激起他的危機意識。
那是隻有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才會發起的本能。
格蘭把尼爾非拉到身後,對著費斯頓,“我聽見了,你們的對話。”
“你沒有聽見。”淺灰色的眼珠神情淡淡的,卻讓人渾身發毛,“你應該說的是你什麼都沒聽見。”
“我沒聽見嗎?”格蘭對上費斯頓的視線,“要是伊恩知道你隱瞞了他什麼事,一旦他對你產生不信任感,他以後就再也不會信任你。”
這點費斯頓不是不知道,“不用你來告訴我。”
“他會對你失望,失去對你的信任,像現在這種相處的情況再也不會出現,他會離開你,如果他的腿好不了,他一定會離開你,一個失去自保能力的殺手等於一個廢如 ..”
格蘭的話突然停下,他看到費斯頓愈加深沉的臉色,瞬間醒悟過來,“你不告訴他就是怕他走?”
怕,多直接的定義。
費斯頓抽了支菸出來,想起這是在醫院,又放了回去,塞回口袋,“和你沒關係,他會不會走,那也是我需要擔心的事。”
“你吃醋了,因為我和他的交情。”格蘭說出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的發現,“雖然你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但我不是瞎子,我看到了,伊恩不注意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
是頹廢過,但怎麼說他都曾是個一流的殺手,觀察力也是一流的,“你怕我影響他,而且你在乎我對他產生的影響。”
費斯頓有時候會坐在沙發上看書,但他的心思不在那裡,他會看向他,那種審視和評估什麼東西的眼神,好像他是什麼病毒,會把死亡的威脅傳染給另一個叫做伊恩.諾伊的人。
“你說的夠多了。”費斯頓不承認也不否認,從他身邊經過,“閉上你的嘴,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不能開口,記住這點,德瑞姆.格蘭一 ”
念出他的名宇,拖長的尾音隨著離開的腳步漸漸散去,那威脅感卻沒有被沖淡。
格蘭站在原地,尼爾非在後面拽了下他的衣袖,他回頭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髮,“我們被威脅了,兒子,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伊恩真相?”
他看著前方費斯頓的背影。
要,還是不要?
他還不知道栓查結果到底怎麼樣,也不知道有多嚴重,或是根本不那麼嚴重,畢竟沃曼醫生也那麼說了,不必太悲觀,也就是說可能沒他想象的那麼糟?
格蘭很為難,他在猶豫該不該說,如果是以前,他絕不會遲疑,事關重大,當然應該告訴伊恩,但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同,不再是隻有他們兩個在完成任務的時期了,還有個費斯頓。
這個男人很棘手,他強硬的態度像堵在面前的石塊,每當格蘭想說什麼的時候,就會感覺到費斯頓的視線,那莫測難辨的眼神總像是警告。
風展諾的傷算是好了,但就和他去栓查的時候一樣,他走路還是有些彆扭,他總覺得腿不像自己的,得到的栓查結果是,這是他的心理因素造成。
就像有的人身體毫無異樣,也沒有任何疾病,但就是沉睡不醒,原因是心理上極度不想面對現實的潛意識,造成生理上做出相對的反應。
“創傷後應激障礙?在我過了這麼多年危險的日子,在我剛打算讓自己安定些的時候我患了P孜�”風展諾的語氣就像在轉述一個笑話,“我說,這個醫生該考慮轉行。”
這太荒謬,“我是很警覺,但我一向警覺,我的眸氣可不呆踝,也沒有失眠,這點你最清楚不過了。”若有所指的眼神指向費斯頓。
看到挑起的眉宇下那隱含挑釁和暗示的微笑,費斯頓恨不得把他壓倒在桌子上好好品嚐,但又想緊緊抱住他告訴他真相。�2�“我當然是最清楚的,不過醫生是這麼說的,你聽聽就好,不用太在乎。”但他最終什麼都沒做,向他伸出手,“過來。”
格蘭也在客廳裡,尼爾非就在桌子下的地毯上堆著積木,風展諾眼神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