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之外——‘父親好色’,這可是他們說的,打死我,我都不相信父親是一個不檢點的人,我十八歲支邊,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看見父親在外面拈花惹草,他整天到晚,一直呆在銀匠鋪裡面琢磨那些金器和銀器。從來不跟別的女人擠眉弄眼,多說一句話。至於嗜酒好賭,這倒是真的。父親在穿著上確實不講究,用他們的話說,就是給父親穿上龍袍,也還是一個叫花子。所以,父親非常後悔當年讓我去了新疆。前年春節,我和愛人回荊南來看父親,父親提出讓我們一家回荊南來,找不到工作不要緊,反正餓不死人。你們看,這封信裡面,他也提到了這件事情,我總覺得,他老人家話中有話。”
魏子民從信封裡面抽出兩張信紙,開啟來。
信是用毛筆寫的,如今,用毛筆寫信的人已經很少了,從字型上看,冉如齋的毛筆字寫得非常好。
“你看,就這一段。”冉世凱指著第二張紙上第三段文字道。
信的內容如下:
“為父身體雖然很好,但精神上已經大不如前,為父寂寞孤獨的很,有時候,夜裡面,一覺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發愣。為父非常希望你們能回來,孩子們有了工作,不方便回來,那就隨他們,你們夫妻倆可以回來嗎。生活上,你們不用擔心,就是一家人回來,生活上也不用擔心。為父自有道理。”
“去年冬天,在春節之後,我剛從荊南迴到新疆沒有幾天,父親給我匯了一筆錢,這說明父親對兩個兄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1040。 第五章 轉眼間陰陽兩隔 蹊蹺處確實不少
“匯了多少錢?”
“一萬塊錢。”
“一萬塊錢,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可不是嗎?這筆錢,我們夫妻倆沒有用,我們夫妻倆合計回荊南來照顧老人家一段時間,如果他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把他接到新疆去過一段時間。可沒有想到——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我和父親竟然陰陽兩隔。”
“既然你的父親已經火化,這個案子就更沒法立案了。”
“這我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會猶豫糾結這麼長時間才來報案,只要看一看那些祖傳的東西在不在,我就能確定父親是不是正常死亡了。可到現在,我都沒法進我父親的屋子。”
“現在,誰住在你父親的屋子裡面呢?”
“大弟冉世雄的老岳母和兩個小姨子住在裡面。”
“你父親的屋子,人剛走,憑什麼讓冉世雄的丈母孃和小姨子住裡面呢?”
“冉世雄說,這次來奔喪的親戚多,沒有辦法,才讓她們住進去的。”
“那你父親的遺體和靈柩擺放在哪裡的呢?”
“他們在院子裡面搭了一個棚。”
“冉世雄的老岳母不是本地人嗎?”
“冉世雄的老**無**錯**小說 m。QULEDu。婆是烏江人。”
“喪屍辦完之後,她們不就回烏江去了嗎?”
“我聽她們說話的意思要留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分明是想等我們夫妻倆回新疆以後再回烏江去。可我打算把父親的死因查清楚再回新疆去。”
“你知道是誰給你父親穿衣服的嗎?”
“是隔壁院子裡面的劉老太。”
“你去問過她嗎?”
“我沒有問,問也沒有用。”
“這是為什麼?”
“劉老太今年八十六歲,她耳聾眼花,白內障非常嚴重,我站在他面前,她都看不清楚。”
“為什麼要找一個耳聾眼花的老太太給你父親穿衣服呢?”
“我也有點納悶。街坊鄰居中有一個姓曹的老太,不管哪家出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會請她穿衣服,我們不知道兩個兄弟為什麼單單找兩眼一抹黑的劉老太。”
“哪些人負責入殮的,你知道嗎?”
“領頭的姓蔡,參加入殮的有八個人,他們還負責抬重,他們把我父親安葬好以後,就拿錢走人了,連流水席都沒有吃——按理,他們應該吃過流水席再走的,這是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我本來想找他們瞭解情況的。”
“你不認識他們嗎?”
“我只認識那個姓蔡的——我只知道他姓蔡,其它一概不知,我隔幾年才回來一次,在這裡見到的都是生面孔。”
“你的兩個兄弟是做什麼的?”
“大弟弟冉世雄沒有工作,聽我父親說,他有時候在家裡設賭局,抽頭,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