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已經隨了乾坤門的道統,不能見異思遷,老前輩的美意,晚輩心領了。”短望武顯一愣,怨聲道:“什麼!老夫說了半天,你竟如此冥頑不靈,只知小處執著,罔顧大義,你也不想想,你要沒有足夠的武拭,你憑什麼完成白英奇的心願,你受人之託,誤人之事,你對得起人麼?”
白劍被短叟武顯搶白了幾句,暗中一想,覺得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對方的厲害,已是不爭的事實,真的,自己就是把一身功力練得和乾坤大俠一樣,還不是同樣無補幹事,想到此,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叫了一聲:“老前輩!”正想有所說明……
誰知,短叟武顯罵得正起勁,一擺手,接著又道:“不要說你未正方拜師列入乾赴門戶,就算你原就是乾坤門下,你在發現自己武功還非對方敵手時,也應力爭上游,再訪名師以進修武技,以求重振‘乾坤一門’,才是為人處世的正途。”一口氣說到這裡,因為說得很激動,未夠緩了口氣。白劍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忙道:“老前輩,晚輩知錯了。”短叟武顯得理不饒人,反問一句道:“你錯在哪裡?”白劍的認錯,乃是迫於不得不然,其實他腦中的規念,還是深以為咎的,這時要他說理由,他哪說得出,只見他張口張舌:
“這……這……”這了半天,並未這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短叟武顯人也真怪得很,竟是一點不放鬆,搖頭一嘆道:“你說不出理由來,表示你心裡上還不健全,將來還經不起考驗,有違老夫本意。”白劍陪笑道:“晚輩自幼在紅柳莊長大,還是第一次出外,見識自是幼稚得很,老前輩多開導晚輩一下吧!”短叟武顯見白劍一臉誠懇之色,點頭道:“你確也需要吸收新觀念,否則,真對不起上天賦給你這副本錢。”
白懷明見他說到自己身上,不好搭話,僅笑了一笑,短叟武顯長嘆一聲,感慨不已地道:“數行百年,我們武林之中就被一種極不政黨的觀念支配著,因此,不知浪費了多少智慧之士的心血結晶,結果,許多秘技失傳了,武技方面的成就,已是一天不如一天,一代不如一代了。”白劍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種話,迷茫地道:“那是什麼觀念呢?”短叟武顯話志一沉道:“‘門戶之見’”白劍搖頭一笑道:“晚輩認為‘尊師重道’乃是……”短叟武顯搖手糾正他道:“你把‘門戶之見’與‘尊師重道’都混為一談就大錯特錯了,你可知道,‘尊師重道’的至意,是要你尊敬師長,發揚師道,要不是‘抱殘守缺’和‘故步自封’甚至‘秘技自珍’,把師長一片血都白白糟塌了,而門戶之卻正與‘尊師重道’背道而馳,一旦後繼無人,前人心血結晶,因你而斷,你還講什麼‘尊師重道’簡直就是師門的罪人。”白劍一點就透,驚然而語,道:“多謝老前輩捧喝,晚輩今後絕不再存門戶之見。”
短叟武顯一笑道:“好容易現在把你說明白過來了,等下有什麼事再發生,你可不能猶豫不決,因而誤人誤己。”白劍心中一動,含笑道:“老前輩,你要晚輩誤事,最好能讓晚輩心理上有個準備,要不……”短叟武顯哈哈大笑道:“你可以乘機逼迫老夫?”便他還是說出了心底的話。中聽他輕輕的道:“老夫帶你去見的那位老人家,正有著‘秘技自珍’的毛病,到時候少不得要用點心機,才能希望他老人家收下你……”白劍搖搖頭道:“這樣不妥當吧!”短叟武顯一瞪目道:“你又來了,你可知道,那老前輩的技藝將因你而流傳不朽,對他來說,乃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在必要時略使心機有何不可?”白劍知道在這種情形之下,無法與短叟武顯辯論,只好心中打定主意,隨機應變。短叟武顯神色一緩,但卻鄭重地道:“不過,你得到他老人家傳授絕技之後,可不能走錯一步,否則,老夫第一個與你勢不兩立。”白劍肅然道:“老前輩放心,晚輩得蒙那位老人家收尋傳授絕技之後,如果不知自愛,胡作亂為,天必厭之。”短叟武顯一點頭道:“你記著今天的話就是了!”一抬頭,船已到了岸邊。
兩人棄舟登岸,短叟武顯帶著白劍直向虎牙山內走去。他們在虎牙山內轉了一圈,突然取道宜昌,向巫山奔去。牙山內那一轉,似乎毫無意思,因短叟武顯不說,白劍也就沒有多問,這天,兩人已經進入了巫山。兩人在山中轉過一峰又一峰,忽見長江形如錦帶地出現在腳下。這時,短叟武顯居高臨下指著百數十丈一叢突出的翠竹林道:“我們要找的那位老前輩,就住在翠竹林裡,今日天色已經近晚,不便前往拜謁,我們且在此處暫歇一宿,明天再看我們的運氣吧!”白劍無可無不可,短叟武顯怎樣說,他都沒有意見,兩人找了平可避風雨的山洞住了下來。時過午夜,白劍睡意正濃之際,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