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進入一座莽林之中,兩人在莽林之中,又足足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前面現出一片沼澤之地。
田中玉指沼澤之中幾塊兀立巨石道:“那幾塊巨石之下,就是小弟棲身之處。”
白劍極盡目力望去,只見那幾塊巨石,離自己現在立身之處,約有百數十丈遠,沼澤之中飄浮著一層薄霧,那幾塊巨石,隱約其中,難窺實貌,忍不住道:“那巨石之下,能住人麼?”田中王道:“豈止可以住人,你過去一看,便知那裡別有天地。”
白劍仔細打量了一下沼澤情形,只見那麼寬廣的一片沼澤中,除了一些草水之外,便是冒氣不止的水泡,別無藉以落腳之處。
沼澤中,是否有浮泥,更不得而知。
白劍自忖提足一口丹田真氣,施展草上飛輕身功夫,百十丈左右,尚可飛越,但目前距離卻正超出他能力範圍之外。
他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道:“不知途中可有落腳換氣之處?”田中玉道:“這片冶澤,盡是無底浮泥,沒有可資落腳換氣之處。”
白劍赦然道:“田兄輕身功夫獨步天下,但在望塵莫及……”
田中玉微微一笑道:“如論真實功力,除非飛仙一流人物外,只宿無人能夠飛渡,不過小弟別有妙法,呂兄請拭自以觀。”言罷,走到一顆枯樹下面,從樹身之內,取出二隻木墩,靠在一株老年樹根之上道:“這就是小弟飛越這片沼澤之地上的無上妙物,你看看,可識得其奧秘?”
白劍仔細打量了那木墩一眼,左看是一段木頭,右看也是一段木頭,簡直看不出絲毫異狀,他又俯身提了一下那木墩,雖覺這木墩的重量,有異尋常木頭,但也無法據以判斷它的用途,搖頭一笑道:“小弟愚味,難測奧妙,尚望田兄指教。”田中玉微微一笑,踏步站在一隻木墩之上,道:“請呂兄細看小弟使用這木墩便知端的……”頓了一頓,又補充道:
“呂兄使用這木墩之時,下壓之力,必須在五百斤左右,過與不及,此木墩都難發揮妙用。”
接著,只見他站在木墩之上,雙膝並擺,向下一頓,只聽那木墩之內發出一聲脆音,隨見那本墩忽的從地上直射而起,把田中玉像一隻弩箭一樣,射入半空之中。
田中玉升到最高處,人已到了沼澤中心六七十丈處,只見他雙臂齊振,施展“大鵬展翅”之式,人便由高而低,斜飄而下,落到遙遠的一塊大石之上。同時,那隻木墩卻掉入沼澤之中。
消失不見。
白劍恍然而悟,原來這木墩之內沒有巧妙機關,受大力壓迫之下,便會發生一種反彈之力,把入送入空中,彌補了不足的功力。
白劍驚佩已極,對那田中玉不但懷疑更重,而且更產生了一種好奇之念,跨步上那木墩,如法炮製,也到達了彼處。
白劍人向那大石之上一落,只見大石之下,有一座精巧的木屋,木屋四周繽紛繁花,燦爛奪目。好一處沼中綠州,世外桃園。
“呂兄,小弟恭迎大俠!”
田中玉抱拳含笑,立在木屋之前。
白劍讚歎一聲,飛身下了巨石,朗笑道:“豈敢!豈敢……”抱拳步入木屋之內。
白劍踏入木屋之內,迎面便見那精雅的小客廳之上,坐著一位全身黑衣的鼓目老婦人,更怪的是手中還拿著一把兼代柺杖的布雨傘。
白劍不免微微一愣,腳下也就慢了下來。
田中玉微微一笑道:“呂大俠,這是家母。”白劍見田中玉的母親,年紀總有六十多歲左右,向前一步,拱手揖到地,道:“在下呂蓬飛,見過田老夫人。”
白劍低頭行禮之際,忽悟頭頂之上一般勁風勢如泰山壓頂一般罩了下來……白劍要想閃身避讓,已是不及,迫不得已,只好硬擋硬架,暴喝一聲:“來得好!”雙掌猛翻,掌力如潮,迎了上去。
雙方勁力一接“轟!”的一聲,白劍雙肩微微一晃,而那出手襲擊他的田老夫人卻被那反震之力彈得身軀後仰,撞破了身後的牆壁,飛出一丈之外。
田老夫人陡地一式“飛虹掠月”,人飛回了白劍身前。白劍方等出言責問她如何以出手暗襲,只見她綻顏一笑,喝道:“玉兒,快替呂大俠看座!”
白劍不由一愣道:“老夫人……”田老夫人微笑道:“老身聽小兒說大俠功力深厚,一時興起,出手相試,尚望大俠見諒。”
白劍輕吁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但不知在下傷了老夫人沒有?”田老夫人道:
“總算老身身子輕,借力飛了出去,幸無損傷,不勞大俠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