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赫天南此時又何曾再顧得它,回身狂奔。
剛一接近樹邊,赫天南就幾乎魂飛魄散,只見一隻碩大的狼在下面咬緊了田尺兒的裙子,使勁兒地往下扯,田尺兒則雙手死命抱緊了樹幹,閉了眼睛,只哭天喊地地大叫,眼淚鼻涕都已經流到脖子上了,看來這場據戰已進行了不少時候。
赫天南見田尺兒還沒有事,不由放了心,卻也大怒,提了紫金鞭便向前奔來,叫道:“尺兒,別怕,我來了!”
那頭狼久扯尺兒不下,正自煩燥,一見赫天南奔來,立即鬆了尺兒,低吼一聲向赫天南猛撲了過來。
“畜生!”赫天南怒吼一聲,掄起紫金鞭,只一鞭,噗的一聲將那隻狼從頭到尾巴砸成一攤肉泥,回頭看看尺兒,卻見她依舊在閉著眼睛爬在樹上大喊救命,不由既有些可憐又有些好笑。
“尺兒,尺兒……”赫天南叫道,伸手拉拉田尺兒的裙角。
“狼!有狼呀——!”田尺兒條件反射似的將樹幹抱的更緊。
“我知道,可狼已被我打死了,你可以下來了!”看著田尺兒依舊不敢睜眼的樣子,赫天南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我不信,我不下去!”田尺兒叫道。
“那好呀!你願意抱著樹過一輩子,那就隨你吧!”赫天南笑道,在石頭上坐了下來。
聽了好久沒動靜,田尺兒這才敢慢慢睜開眼,又慢慢向下看去,當她真的看清正用一塊破布擦鞭的赫天南腳下有一具狼屍的時候,這才相信是真的,但仍心有餘悸,怯生生的叫道:“赫大哥,我想下來!”
一聲久違了的“赫大哥”,赫天南如遭雷擊,心中不由一陣猛烈的激動,自六天前,田尺兒都在叫他赫天南,這一聲赫大哥叫來,雖已有些生疏,但竟是那樣的動情。
赫天南的心在飛,但卻強行壓住,裝作冷漠地道:“那你下來呀!”
“可,可我怕!”田尺兒看看那麼高的地面,擔憂地道。
“那你是怎麼上去的?”赫天南不由哭笑不得。
“我……我怎麼知道?!”田尺兒突然又哭了起來。
“好好,你跳下來,我在下面接著你!”赫一南見她又要哭,連忙道。
“你接得住嗎?”田尺兒又看看地面擔憂地道。
“那你就在上面待著吧!”赫天南做了個無奈的姿勢,作勢要走開。
田尺兒忙叫道:“別,別,赫大哥,你別走,我這就下來!”
又是一聲赫大哥,叫得赫天南心裡暖烘烘的,就是沒有這聲赫大哥,赫天南又哪裡捨得走開?
紅裙飄揚,田尺兒從樹上冉冉飄落,赫天南張開雙臂,順勢一個側旋,樹在轉,雲在旋,天地在飛舞,紅裙在飛揚,赫天南輕輕地看著懷中的田尺兒,突然覺得時間彷彿已停滯,天地間唯一剩下的便是兩個人,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田尺兒與自己!“
“如果就這樣永遠——那該有多好?”赫天南痴痴地道。
突聽懷裡的田尺兒羞澀地道:“赫大哥,放我下來!”
赫天南這才如夢方醒,連忙將田尺兒放下,退開兩步,搓著手喃喃地道:“尺兒,對不起,我失禮了!”
田尺兒粉臉透紅,輕輕地道:“赫大哥,你說哪裡話了,今天若不是你,尺兒既便不死在清風渡口,現在也死在狼口之下了;哦,對了,我爹和何大哥還有薛姐姐呢?”
赫天南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田伯父和薛樓主在我們前面,應該是衝出去了,但何兄弟……何兄弟掩護咱們突圍,留下斷後,我就不知了。”
“他死了嗎?”田尺兒不由大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赫天南看著田尺兒焦急的樣子,內心十分矛盾,痛苦的道。
“你不知道,那就是說他已經死了?”田尺兒不由身子一軟,坐在地上。
“尺兒,尺兒,”赫天南忙叫道:“你先別急,何兄弟那麼好的功夫,是不會有事的,你若不信,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
“真的?”田尺兒抬頭看看赫天南。
赫天南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好朋友!”赫天南的眼角突然也有些溼潤。
烈日已然高懸,遍地屍體遍地鮮血,刀槍劍戟亂搠一地,赫天南牽了馬和田尺兒在屍體中細細地尋找著。
找了好久好久,赫天南突然抬起來問道:“尺兒,咱們還繼續找下去嗎?”陽光下,他臉色已好了許多。
“我是還想再找下去,可是我現在好餓,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