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好的人,跟著你也就成了狐朋狗友了!”
“好好好,算我沒說,算我沒說!”小王爺只好閉了嘴。
“那——”少王妃笑道:“黃小姐的堂兄黃尚書呢?”
婷兒笑道:“黃尚書雖然春風得意,可長的太難看,晚上睡覺醒來還以為撞鬼了呢!”
“我看王侍郎……”王妃剛要說話,卻被婷兒打斷:“那個王侍郎雖說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可是出了名的病胎,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難道你們叫我去守活寡?”
“這——”王妃一見滿朝才俊皆被婷兒批駁的一文不是,不由一時無語,只得道:“那你要什麼樣兒的?”
“我的要求其實也不高,這個人呢長的好不好看不要緊,關鍵呢是要有內涵,俠骨柔情,溫柔體貼,聽我的話,只對我一個人好……”婷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情意綿綿地說著,鳳目含痴,已自酥了。椅中四人卻是面面相覷。
慧香眼見不妙,連忙在後面抻了她一下,低聲道:“郡主,你喝多了!”
婷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步三歪地走到小王爺身邊道:“而且年紀也不要太大,就比你小一兩歲吧!”
北王妃嘆了一口氣:“婷兒,你的要求還不高?京城這麼大,可你說的這人,只怕打著燈籠也找不出半個來!”
北王爺卻笑道:“看來只有城東的花落風花少爺配得上你了,只可惜他已被皇上內定為駙馬了!”
“花大少?”婷兒一呆,沉吟道:“花大少固然是好,又可惜我遇上的那個卻還要勝他十倍!”
“什麼?比花落風還好?”這次輪到北王爺吃驚的了。
婷兒點點頭:“花大少雖有‘天下第一少’的美稱,但他行事做人,總有些沽名釣譽之嫌。而他只是不想出仕而已,否則,日後的成就,恐怕不在父王你之下呢!”
北王爺不由瞪大了眼睛,王妃,小王爺,少王妃,慧香也都驚奇的看著婷兒。
“北王爺”只有三個字,卻跟百年前的劍帝仇九秋,現在的天星樓少總樓主薛沉香一樣,是何等的鏗鏘有力!有人曾說過,只要北王爺登高一呼,皇上就要退位;只要北王爺說一句話,當今的武林盟主就要含笑讓位。當今天下,“北王爺”三個字,已是一塊響噹噹的砸不扁,錘不爛的金招牌!只因為北王爺不是神,而是人!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一個被全天下公認了的人!你在他身邊,只會感覺到無聲的崇高與偉大,再無其他。而現在婷兒卻說出這一句話來!
婷兒見北王爺這樣看著自己,不由有些氣惱:“怎麼?你不信我的話?你女兒雖然貪玩了些,可看人又何曾有錯過?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的心靈與人格!花大少雖然好,可他有嗎?何大哥現在雖沒什麼名聲,將來也不一定有,可他又怎是一個花大少可以比得了的呢?”
“哦,他姓何,叫什麼呢?”北王爺既不氣更不惱,只聚精會神地道。
“他叫何……”婷兒剛要出口,突然覺醒不由仰天一個哈欠:“啊——呦——好睏,我要先去睡了!”說著,也不理人,獨自上床睡下了。
“哎——”王妃剛要再問,北王爺卻笑著一使眼色,四個人一齊退出房來。
慧香盛了冰梨雪藕來到婷兒床前,卻見婷兒猶自抱著何天香的扇子在懷裡,迷迷糊糊地輕念道:“……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何大哥,你想我嗎……”聲音漸小,終不可聞。慧香忙道:“郡主,先起來吃片雪藕潤潤口吧!”幾喚不應,待得推時,早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婷兒尚在夢中,就聽慧香慌慌張張從外面奔了進來喊道:“郡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婷兒向裡翻了一個身不高興地道:“這小蹄子真可恨,大清早不讓人睡覺……”
慧香幾步跨到床邊,掀開帳子推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大睡,咱們給看起來了!”
婷兒被推不過,身手揉揉惺忪的眼皮:“你胡扯什麼?誰被看起來了?”
“還有誰?咱們呀!今早我剛一出門,就讓程四叔給擋了回來,還說什麼:王爺說了,打今兒起,咱們碧雲樓的人,只許進,不許出,尤其是郡主你,更不能夠離開半步!”慧香急道。
婷兒一驚:“這是怎麼了?父王發這麼大脾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八成兒是昨晚……”慧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昨晚,昨晚……”婷兒拍拍額頭:“昨晚我喝了那麼多酒,什麼都記不清了,我沒胡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