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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我要水……”一直昏迷在餘問天懷中的丹下明月突然醒了過來,虛弱地而又急迫地叫道。
餘問天本待不要理她,但卻見她說完這幾個字後頭一歪又昏迷了過去,伸手一探她的額頭竟是燒的燙手,餘問天不由大驚,猛地抬起身子朝車邊的一名黑甲騎士叫道:“水!你們有沒有水?”
當!“叫什麼叫?!”那名黑甲騎士用一杆大槍狠狠地砸在鐵柵上,震得鐵柵內眾人的耳朵嗡嗡直響!
“水!我要水!她再不喝水就要死了!”餘問天雙手拼命的搖晃著柵欄大叫道。
“你再吵,老子一槍捅死你!”那名騎士不由大怒道。
餘問天卻恍若未聞,只顧叫道:“我不管,快給我水!水——”
“怎麼回事?”肖總統領見後面鬧了起來,不由撥馬回來問道。
“這個犯人要水喝!”那名騎士連忙行禮道。
“水!我要水——”餘問天依舊大叫道:“要不然她要死了!”
肖總統領看了已在死亡邊緣的丹下明月一眼冷冷地道:“即使你給她把水喝了又怎樣?一到魔山,你以為她還能活著?”
一句話出口,餘問天的身子不由猛地僵住,手已麻木般地從鐵柵上緩緩滑落;不錯,一到魔山,自己這些人又怎還會有活著的希望?早死與晚死又有什麼區別,說不定還可以少受一些痛苦與折磨!
薛沉香的聲音卻在前面的車子裡冷冷地響起:“給她水!”
肖總統領的臉色不由變了,冷冷地盯住薛沉香道:“你這是在命令我?”
薛沉香不說話,一雙冷冽的眸子卻也同樣緊緊地盯住了肖總統領的眼睛。
婷兒一見,不由笑道:“好啊!咱們的話你現在可以不聽,不過到了魔山之後,你就是想聽,也只怕沒機會了!”一見肖總統領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婷兒不由又笑道:“你不給是吧?不錯,薛姐姐的脾氣大家是都知道的,可我既不會武功,又一身細皮嫩肉,受不得一點苦,到時一下子改了注意也是說不定的事……”一句話未完,肖總統領的臉色果然開始有些難看了,突然扭了頭避開薛沉香的目光恨恨地道:“給她水,馬上趕路!”說著,自顧又撥馬回到前頭去了。
眼見餘問天小心地將水一口口地餵給丹下明月喝,薛沉香不由又回了頭盯著婷兒緩緩問道:“婷兒,你方才說的話不是當真吧?”
婷兒的臉色也一下子黯然了下來,苦笑道:“薛姐姐,你看我像那種人嗎?在天願做同命鳥,在地願做連理枝。何公子已不在了,我的人生又如何,死又怎樣?”
薛沉香卻不由長嘆了一口氣,悲哀地道:“不錯,你我的生死固然算不了什麼,可是你難道真忍心讓後面那麼多的人也陪著我們死嗎?”
“你是說……”婷兒不由大驚失色。
郭強的無賴,韋笑河的憨直,田尺兒的單純,傅清竹的活潑,紀小秋的潑辣……不由走馬燈似的出現在眼前,婷兒突然之間覺得手是一片冰冷,竟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初識慕容蘭娟時的那種悲哀。
紀小秋卻偎在向歌吟懷裡不住地抽泣道:“向大哥,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對你那麼刻薄,你要是不趁現在快找回來,只怕以後就真的沒機會了!我可不想有人在我下地獄之後還罵我!”
向歌吟想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忍不住用手捏了紀小秋的鼻子一把笑道:“淨瞎說,像你這樣漂亮的美人,死了之後也只能上天堂,又怎會到地獄那種地方去呢?”
連日旅途,眾人都已勞累,不由都將身子半依半靠在鐵柵上隨車顛簸,而唯有墨青卻依舊身形筆直坐在籠中,臉上一片冷霜。
郭強不由挪了過來嘆道:“老婆,咱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也就不要這麼累了,就算為了我,你就換個樣子好不好?”
“那你說要我換個什麼樣子?”墨青依舊冷冷地道,卻連半片指甲都沒有挪動一點兒。
郭強不由搖搖頭嘆道:“就連你老公臨死前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還真不如早死了算了!”說著便要將身子朝傅清竹那邊挪。
突然墨青的身子一歪就毫不避諱地伏在了郭強懷裡。
郭強不由怔住,心跳突然加快,而同時墨青因生平第一次而靠在男子身上的顫抖也一次不漏地傳來過來。
冰美人的臉上竟第一次有了熱情女兒的那種嬌媚之態,鳳目含赤,緊緊摟著郭強的腰道:“你什麼時候娶我?”
郭強周身的血液不由一下子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