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為難道:“可我從來沒幹過這活啊。”
海蘭冷聲道:“你不願意?”
易寒低聲應道:“怕手藝生疏做的不好,被責罰。”
海蘭沉聲道:“對,做的若是不好就要被責罰,你要認真一點。”
易寒只得點頭應下,這活若是輪到庭陵君來,怕是他要樂瘋了。
海蘭離開,易寒拿著剪子,並不著急幹活,而是觀察起院子裡的環境佈局來,先在腦子裡勾畫好一副圖案來,再下手,對於有藝術感的人來說,做事總是有條有序。
易寒雖然從來沒有幹過修剪花草的活來,但是修剪花草並不難,咔嚓一下剪掉冒頭的枝葉有什麼困難的,困難的是修剪起來是否富有美感,易寒就當自己在作畫一般,慢慢的用自己的雙手勾勒出自己腦海中早就想好的圖案。
越幹卻越起勁,越幹卻越樂在其中,全然就當自己是在舞文弄畫一般,恍然不知時間流逝。
不遠處的窗戶開啟一條縫隙,縫隙處隱蔽的露出一雙明亮的眸子,從易寒出現在這個院子裡的時候,這雙明亮的眸子就出現,一直在打量著易寒的一舉一動,不錯,這雙眸子的主人就是戚嫣,她安排易寒到這個院子來就是想看他,看著易寒全神貫注修剪花草的模樣,是那麼的動人,那麼的讓人歡喜不已,戚嫣心頭興奮,只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是那麼的活躍,生命是那麼的充盈。
戚嫣手裡拿著一個包裹,裡面是一條男人所穿的棉襠,原本這條棉襠充滿了酸臭,經過她雙手親自清洗之後,這棉襠已經乾淨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戚嫣早就打算將這條棉襠物歸原主,可是她卻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去靠近項剛,甚至不敢靠近他,她就像一個懷chūn的少女,不敢向愛慕之人表達自己的情意,顯得那麼的嬌羞怯弱,只能在暗地裡偷偷的看著他。
也許別人會想,她是靈狐小閣的主人見一個下人有什麼不可以的,可在戚嫣的心中,她就是羞於與項剛面對面相處,這是什麼樣的心理,這是少女情懷,現在的戚嫣不一樣,她動了芳心。
好幾次戚嫣都鼓起勇氣走出屋子,她不知道該和項剛說什麼,也曾想過無論說什麼都好,能說說話就可以了,可內心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激動和顫慄讓她的身體僵硬,一想到要近距離面對他,她的心就酥麻身體就變得軟弱無力了,甚至她能想象到面對項剛時說不出一句話來的窘迫和尷尬,因為心生愛慕,就讓人一個人的行為舉止在一瞬間發生了極大的轉變,這是多麼奇妙的事情啊,情如毒藥,此話不假,戚嫣已經中毒不深了,而且在許久以前她就中了毒。
看著他露出歡快的笑容,戚嫣多麼想走到他的跟前,問一問他為什麼如此開心,是否能與自己分享,可是她就是如此的不爭氣,她都開始懷疑自己就是戚嫣了。
一個上午,易寒幹了一個上午,戚嫣就在屋子裡偷偷看了一個下午,這是多麼無趣的事情,可她樂在其中。
易寒感覺有些肚餓,朗聲喊道:“海蘭姑娘。”
戚嫣心中暗暗為項剛著急,有些惱海蘭怎麼還不快點出現。
易寒連續喊了幾聲之後,海蘭才姍姍而來,有些不耐煩道:“什麼事情。”
易寒笑道:“中午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吃飯,下午再過來。”
海蘭沉聲道:“我說過你中午可以回去吃飯嗎?你把活先幹完再說吧。”心中暗暗道:“讓你膽大包天闖入小姐房內,我可是要好好替小姐出一口氣。”
屋子內的戚嫣聞言,卻是表情一訝,我可沒有吩咐海蘭這麼做,怎麼能不讓他吃飯呢,卻是不知道海蘭為了替她出氣而自作主張故意修理折磨項剛。
易寒有些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自己可沒有與她頂嘴的資格,她說什麼就什麼吧,雖然對方有些過分,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誰讓他先前要幹出得罪別人的事情來,得罪了別人就要付出代價。
易寒只得忍著肚餓,繼續幹著活。
屋子裡的戚嫣看他頂著中午的太陽,餓著肚子幹著活,特別是看他額頭上的汗水直灑落,垂眸蹙眉,心中別提多心疼不捨了。
戚嫣一刻都不願意等,立即讓人叫海蘭給叫到屋子來。
海蘭臉上有些油煙,雙手還溼漉漉的,剛才忙慢著準備午飯,卻被戚嫣叫了過來,問道:“小姐什麼事情?”
戚嫣道:“你讓他到東邊的廂房休息一下吧,對了,給他送去飯菜。”
海蘭好奇道:“誰?”
戚嫣沉聲道:“項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