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我錯了,你也不要說這些狠心的話了,說的我心裡怪心疼的”,手指輕輕擦拭她的淚痕。
妙眸道:“你若剛剛進來似現在這般溫柔,人家就是心裡有氣,這些話也說不出口,有什麼苦也通通往肚子裡咽”。
易寒心中莞爾,他那裡不溫柔了,只不過沒有猜到這妮子竟等了他一天,正憋著一肚子氣呢?她發洩完了也就沒事了。
妙眸領著易寒往後院走去,這些地方都是平日裡她們住的地方,除了貴客一般都不接待,一路走來卻沒有半個男人的影兒,進了一屋,其她三女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發呆。
見易寒隨妙眸進來,均露出喜色,紛紛惱怨易寒為何現在才來,卻讓易寒坐下,圍坐在他的身邊。
眾女問道:“可以開始了沒有”。
易寒道:“先給我泡杯茶,準備筆墨紙硯,開始之前我要先做好準備工作”。
醉波笑道:“我去給哥哥泡茶,我泡的茶,哥哥一定會喜歡”,說完便走了出去。
憶香主動去拿筆墨紙硯,易寒對著幾女道:“你們去把會彈奏這幾樣樂器的人尋來”。
醉波問道:“不是我們來彈嗎?”
易寒笑道:“你們來彈奏,誰來跳舞了”。
三女恍然大悟,卻也沒有耽擱,走了出去。
屋子只剩下他一個人,便開始譜寫曲子,本來這些事情打算昨晚做完,耽擱到現在才做卻是因為發生了意外,曲子他早就想好了,就用卡農原曲,中間調子再變一下就可以。
醉波泡好茶走了進去,見桌子上一張寫好的曲譜,易寒卻只入神的那些樂器上調絃,時不時彈潑幾下,見他額頭滿是汗水,走到他的身邊,拿起手帕替他擦汗,道:“哥哥歇息一會吧,一會茶就要涼了”。
一會之後,三女拉來了四個才十三四的女子,均一身樸素的打扮,見到房間裡易寒這麼一個大男人,慌張的臉上露出少女的靦腆。
四女很有禮數的給易寒行了一禮,同聲喊道:“老爺好”。
易寒驟然聽見這個稱呼微一錯愕,臉上卻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在他眼中這些十三四歲的女子連少女都稱不上,頂多是個女孩,問了出來:“年紀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醉波笑道:“彈小曲都是這般年紀,怎麼哥哥會不知道,我當年才十一歲的時候就在大廳獻曲呢”。
易寒點了點頭,隨意道:“她們身上的衣服有點舊,你們這裡有沒有新一點的衣服,給她們換上,要不我看起來怪怪的”。
醉波笑道:“哥哥真是個憐香惜玉的好心人,不是我們姐妹不捨得,卻是這些衣服才最適合她們,若是換了衣服便會讓來這裡的客人誤會,她們卻是隻彈小曲不接待客人”。
其中一個靈秀雅緻的少女點頭道:“這身衣服換不得,要不回去之後要讓爹爹罵”。
這麼說易寒基本明白了,這些少女的家人雖窮困潦倒,卻依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步入風塵,盼的以後用清清白白的身份嫁個好人家。
憶香嘆息一聲,“比起她們,我們才是真正的苦命人,我五歲就被賣到金陵,都不記得爹孃的模樣了”。
易寒怕眾女又勾起自己的傷心往事,道:“我們開始吧”。
分別問了四個少女的名字,那個擅長彈奏琵琶的少女叫盼兒,擅長古箏的叫寒兒,擅長古琴的蝶兒,皮鼓的叫蓮兒,這都是她們的藝名,真實名字易寒也沒有問,只要有個稱呼就好了。
易寒吩咐四人先彈奏自己最擅長的曲子,那盼兒抱著琵琶坐了下來,卻突然道:“我彈奏一曲都是要五個銅錢”。
易寒一愣,朝妙眸等人看去,卻見她們一副笑吟吟的表情,憶香道:“哥哥,這個錢卻是要你來出”。
易寒訝異,問了出來:“為何要我來出”。
醉波笑道:“哥哥,我們四姐妹同時陪你,可沒收你半分銀子,這可落到媽媽耳中可要要招來責罵,若是還要我們出錢,傳到媽媽耳邊,那還不鬧翻了天”。
一兩銀子能彈二百首曲子,這個錢易寒自然出的去,只是他以老師的身份來教幾女舞蹈,沒賺半分銀子,反而要自己出錢,感覺怪怪的。
痴珊笑道:“哥哥,你可知道我陪你一天要幾多身價”,易寒未答,痴珊續道:“卻是要五兩銀子”。
易寒苦笑一聲,道:“我一個月的工錢才一兩銀子,見你一面就要半年工錢,你倒身價不菲”。
痴珊撒嬌的捉住他的手,嬌道:“人家又沒說收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