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旁邊的男人,心裡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生病住院,來照顧她的人,竟然是她的朋友,而她名義上可以稱作家人的人,竟然一個都沒來。
“在想什麼?”柳雲逸側過頭,看著蘇安暖的臉。
住院天,蘇安暖病是好了,但是身體還沒恢復過來,這天裡,她臉上唯一的血色都消退了,這張秀婉的臉上,只剩下一些病弱的白。
他看得心疼,卻無法在她身邊照顧她。
“沒什麼。”蘇安暖笑了笑,搖了搖頭。
汽車駛向宋家的別墅群,蘇安暖對著柳雲逸道:“就在這裡停下吧。”
柳雲逸看了她一眼:“這裡離宋家祖宅,還有一段距離。”
“我走進去就好了。”
柳雲逸搖了搖頭:“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不適宜劇烈運動。”
他聲音溫和,卻強硬,蘇安暖有些沒有辦法,只能說出實話:“我不想你碰到宋家的人。”
柳雲逸笑了笑:“我沒有那麼不可見人吧?”
她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抿了抿唇,蘇安暖有些猶豫道,“你也看到了,宋北洋對你有偏見,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讓你受到傷害。”
男人溫潤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他的臉上因為她的這句話,笑容更加柔和起來,柳雲逸輕聲道:“只要是你的事情,對我來說,從來不少傷害。安暖,你不妨更加依賴我一點……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傷害你,我也不會。”
蘇安暖臉上閃過一絲動容,她抬眸看到柳雲逸溫潤如水的眸,男人有一雙狹長的鳳眼,明明是很有風情的眼睛,在這個男人身上,卻有種如水一般的溫情。
他長得妖孽,氣質卻純良而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蘇安暖把臉蹭過去,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雲逸,你真好。”
柳雲逸伸手撫著她柔長的長髮,心裡淡淡的想,倘若你願意,我可以待你更好。
。。。
 ;。。。 ; ; 氣急敗壞,抓姦在床的,丈夫?
宋北洋被噎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瞪著柳雲逸,半晌才咬牙切齒的反駁道:“柳先生,你比喻句用的可真是爛!!”
柳雲逸要笑不笑的看著他,“如果是我想錯了最好,那喜歡安暖,是我和她的事情,跟您沒有關係。”
這場談話,柳雲逸一直都是遊刃有餘的,相反,反倒是宋北洋一直焦躁不堪。
他抿了抿唇,看著柳雲逸那張從容淡定的臉,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好吧,”他雙手插兜,施施然道,“就算你喜歡她,那又如何?”他眼睛微微上挑,是一抹驕縱倨傲的弧,“可是她喜歡的人不是你。”
柳雲逸淡然的表情微微動了動,他望著這個年輕的男人臉上此刻堪稱囂張的表情,笑了。
“是嗎?”他伸手拍了拍宋北洋的肩膀,“別急,你很快就要遭受到報應了。宋先生,我可是很期待呢。”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張囂張的跟波斯貓一般的臉上,露出痛哭流涕的表情呢。
“報應?”宋北洋微微皺了皺眉頭,“什麼報應?”
柳雲逸搖了搖頭,那張精緻溫雅的臉上露出一抹含義不清的輕笑:“你很快就要知道了。”
這個男人該有多可惡?明知道那個人喜歡他,卻要用她的喜歡來當做傷害對方的道具。這樣的人,不配得到愛。
柳雲逸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他擺了擺手,對著宋北洋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對著宋北洋道,“宋先生,對安暖好點吧……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情,我可不會善罷甘休了。”
宋北洋也沒留他,他雙手環胸靠在牆邊,盯著柳雲逸的背影,眼神莫測。
這場對話,那個男人一直都十分的從容冷靜,只是在最後一句話上才顯出鋒利來。
那是一句威脅。
不會善罷甘休?
宋北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點上,煙霧繚繞中他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連開口說愛也不敢,只能站在她身邊當朋友的男人,能有什麼威脅?
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他吸了一口香菸,吐了一口菸圈,靠在牆邊,覺得這一天真是晦氣。
不該來這裡,有什麼好來的,那個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