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宋北洋追出來的時候，蘇安暖正被一個服務員攔住，他鬆了一口氣，趕忙衝上去脫了外套改在蘇安暖的身上，也沒等對方反應過來，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往門外走去。

蘇安暖用力掙扎了一下，宋北洋把她抱緊，壓低了一聲，“別動……你這個樣，被別人看到不好。”

蘇安暖果然停止了掙扎，她只是看了抱著她的宋北洋一眼，便沒有了動作。

宋北洋也不敢多呆，快步來到了停車場，把人送到副駕駛座上，然後緊跟著坐了上去。

此時此刻，酒已經完全醒了。

聽著那忽遠忽近的救護車的聲音，他也差不多知道今天晚上頭腦發熱，自己做了一件什麼樣的事情。

他死定了。

等到蘇安暖回家跟他爺爺一說，這次就算有他媽攔著，宋老估計也要打斷他的腿了。

車廂裡很安靜，能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宋北洋轉過頭看了蘇安暖一眼。

女人的臉蒼白了，白的像是沒有生命的石雕，帶著一點觸目驚心的冷。

他動了動嘴唇，說出一個字：“你……”

蘇安暖抬起頭看向他，比起在包廂裡她空洞的眼神，此刻已經好多了，她慢慢道：“放心吧，我不會跟爺爺說的。”

她好像是看出了他的憂慮，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宋北洋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半晌不知道接什麼話好。

被蘇安暖說這種話，他反而沒有一點解脫的感覺，油然而生的，是一種懊惱的挫敗感。

“哼，誰要你假惺惺。”他扭過頭去。

蘇安暖靜默下來。

跑車緩緩開動起來，她看向窗外，夜風很涼，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溫了。

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次，痛覺也好像已經消失了。

整個人冰冷而疲憊。

過了很久，她才低聲道：“北洋，喜歡你，很賤嗎？”

宋北洋猛地停下了車，抬起頭看向她：“什麼？”

“今天，是你騙我過來，把我送給他們享用。”她那雙幽黑的眸看著他，裡面沒有一點光亮，滿滿都是絕望，“是這樣嗎？”

宋北洋看著她的眼睛，呼吸一點一點困難起來。

他竟然，不敢承認。

“在你心中，”蘇安暖無聲的笑了一下，那笑容蒼白的像是要凋零的花朵，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我就是這麼低。賤的女人？”

“……”

“北洋，”她閉上眼，神情冰冷而疲憊，“以後如果你再敢對我做這種事情。”她頓了頓，壓低了一聲道，“我會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

&nbsp；。。。&nbsp；&nbsp； 他剛才就應該全力阻止宋北洋！或者在蘇安暖進入房間的時候，把人拉出去！

他跟蘇安暖不熟，但是，卻也差不多是跟她一起長大的，竟然縱容宋北洋做出這種事情，他現在懊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蘇安暖從桌上下來，她腳步有些不穩，下地的時候甚至踉蹌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站住了，披散著頭髮，赤著腳，她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去。

過宋北洋身邊的時候，她平生第一次沒有停住腳步，反倒是宋北洋自己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往蘇安暖那邊看去。

當他看清楚蘇安暖身上那些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的時候，他腦袋瞬間空白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腦海中炸開，等到他回過神來，他已經抓住了蘇安暖的手腕。

女人冰冷的面板在他掌心裡，有種玉石一般微潤冰涼的感覺，握著的時候，甚至感覺不到真人的溫。

她像是真的已經死了，此刻在他眼前的，只是一抹幽魂。

“蘇安暖……”他有些艱澀的開了開口，看著蘇安暖臉上身上那些可怕的痕跡，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捏住了，甚至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蘇安暖停住了腳步，她微微抬起頭看了宋北洋一眼，她眼裡是什麼都沒有的，什麼情緒也沒有，然後低下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握著的手腕。

“放開。”她輕聲道。

她的聲音也是很輕的，卻有種冰冷的感覺在她的音色中流淌。

宋北洋渾身微微一震，這是他這輩，第一次被蘇安暖拒絕。

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在心裡蔓延開來，在理智沒有發現的時候，他身體已經替他做了決定，他沒有放手，或者說，不敢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