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喬治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麼，為什麼？文森，即使傑米能夠在一些時候保護你，可是，卻絕不能百分之百。但你現在為什麼要把自己置於險境呢？”

這一回，是文森的沉默。他看似輕鬆的站在那兒，卻低垂著頭。喬治知道，連他本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

是啊，文森想，這是多麼不明智的行為，完全的把自己置於被動。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絕不會這麼做的，但是……

嘆了口氣，文森抬起了頭，斂起了笑容，深遂的五官如大理石雕刻，一臉的堅毅與認真，“喬治，怎麼辦？我想，我或許真的是戀愛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喬治皺緊了眉，撫了撫手臂上湧起的疙瘩，上下的打量著對面高大的青年，吐字清晰的說著，“文森，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真的！”

“……”

“如果你只是想滿足你的下半身的慾望的話，我完全同意你天天夜不歸宿的躺在那些服務生的床上。但是，請你不要說這麼冷的笑話，好嗎？”喬治同樣的一臉認真的要求著自己的BOSS。

“我是認真的……”有些委屈的嘀咕著。

“我一直認為GAY或許是沒有節操，可是至少不會濫情！”喬治沒有耐心的打斷了他的話，說著自己的觀點，“至少，在我的眼中，他們除了性向不同外，其實和普通人應該一樣……我對你，也是一直這麼認為的。”

“……”似乎是等待著下文般，文森專注的目光直視喬治的。

而對方同樣的回視著他，毫不退讓，“可是，現在，你居然為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傢伙在我面前說什麼‘戀愛’？而且為此，你居然會把自己置於險境？文森啊文森，你讓我怎麼相信？”

低低的嘆了口氣，文森問著，“喬治，你認為我最重視的是什麼？”

“自己的生命，不是嗎？”喬治沒有遲疑的回答著，“而我，也會遵守誓言，一直保護你，直到你再也不需要我為止！”堅定的聲音，伴隨著如火般的紅髮，在青年那堅毅的面孔上閃爍。

沒有否認，“是的，最重要的是生命，喬治，我從八年前的地獄中活下了下。然後，對我而言，只有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文森的表情十分的柔和，可是眼神卻變得空洞。

這使得喬治感到心臟一陣抽痛，他知道文森正掉入回憶中，像是倒轉著的磁帶般，毫無遺漏的，也絕不可能會忘記的那些瞬間。

“可是，喬治，只有那個人是特殊的。因為，他是我的‘初戀’，真正的。”緩緩的，說出了這些話。

當喬治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時，吃驚的瞪大了眼，“你在開玩笑？你說那個傢伙就是一直出現在你夢境中的‘天使’？”

“‘天使’？”眨了眨眼，為了這一形容詞，威爾是天使？

點了點頭，“因為從你口中描述的他，就像是一個‘天使’。一個背叛了上帝，帶著復仇後的快意與輕鬆，走入你夢中拯救你的‘墮天使’。”喬治認真的回答著。

“是嗎？”勾起唇角，文森低語著，“‘墮天使’嗎？真是合適的稱呼……”

“喂喂喂！”喬治有些不滿的打斷他的自言自語，“文森，你確定這不是你的託辭？要知道，那傢伙從八年前就出現在你的夢中，如果這麼算來的話，他的年齡該多少？或者，別告訴我你能夢見未來！”

搖了搖頭，文森認真的強調著，“喬治，我不會對你撒謊的！”事實上，或許不是未來，而是過去，遙遠的過去——但是，既然喬治沒問，那麼，文森也不會主動回答。

沉默著，此刻，喬治感到十分的頭大，顯然，他的BOSS對於那個叫“威爾”的青年，有著異常的執著。

重重的嘆了口氣，像是放棄般的，上前拍拍文森的肩膀，“那麼，能不能請你看好你的那位‘愛人’？讓他別惹麻煩！這裡是美國，不是他的義大利！”

點了點頭，“我明白。”現在的美國是一個詭異的平衡，任何的外力加入，都可以輕易的打破。可是正如文森以前說的，隨意的破壞帶來的毀滅，卻絕不是任何一方可以獨自承擔的。

深深的注視著眼前這個高大的青年，第一次，喬治為他的這句“我明白”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打著哈欠，揮了揮手，“該死的，困死老子了。對了，去收郵件，今天一早，一位‘美人’發了一封信給你。”

困惑的皺起眉，“‘美人’？”

向自己屋子走去的的紅髮青年垮著背，與剛才完全不符的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