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重了……”低垂著頭,專注的眼神彷彿要把地板燒出一個窟窿般。
威爾挑了挑眉,他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常,興味的目光看著青年那紅的像是滴血的耳垂。
或許只是一瞬,文森總是藏在鏡片後的眼神閃過一絲釋然,可是緊隨而來的,卻是一陣陣泛麻的苦意——這一切,都沒逃過威爾的雙眼。
久久的,沒有得到回答,喬治的臉便更紅了。此刻,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屋子,居然變得如此的陌生。暗暗的苦笑,剛想邁開步伐,期待的聲音終於響起,只是……
“喬治,”平靜的沒有波瀾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最近,金那裡似乎有些動靜,你知道嗎?”
“……”事實上,自從他們從義大利回來,那個大毒嫋便一直在偷偷摸摸的不知做什麼。遲疑了片刻,只是,喬治不明白對文森強調這些的含義,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後天要去機場,接一位‘朋友’,秘密的。為了不引起麻煩,你,安妮還有威爾能待在家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冰冷的制式語調,不帶情感。
只是,喬治還是被這訊息震了震——接“朋友”還是秘密的?究竟是哪位值得文森這麼做?而且顯然,他不希望我們介入,是什麼交易上的“朋友”嗎?可是我為什麼不知道?
一系列的猜測湧入了喬治的腦海中,快速的閃過,複雜的推敲。最終,只化出兩道訊息——第一,文森有什麼瞞著他。第二,後天他不在這裡,一個像是上帝恩賜般的機會……
“……我明白了。”暗暗的握緊拳,喬治不想在留在這能令他窒息的空間,忍著身體的不適,迅速的向屋內走去。
又恢復了安靜的客廳,威爾招牌式的嘲諷聲音再次的響起。“他從頭到尾,沒有看過你一眼……真是可惜!”真誠的感嘆著,並且也不留情的批評。“如果他看到了你的眼神,就會知道剛才的演出,是多麼的蹩腳了!”
不好意思般的摸了摸鼻尖,文森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近乎寵溺的目光,看著威爾。
這使得威爾很不自在,畢竟,他和眼前這個叫文森·科洛博的傢伙見面的次數幾乎可以用十個手指算清。可是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對他完全信任,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這是以前的索菲都沒有過的情況。
這使得威爾很迷惑,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露出如此的表情呢?
“喬治是你多年來的得力助手,現在你開始逐漸的奪走他辛勤所做的一切,就不怕他會背叛你?”
搖了搖頭,聲音低沉透著堅定,“無論如何,喬治不會的。”
好笑的揚起眉問,“為什麼?你憑什麼如此的確定?”
沒有吭聲,只是一直靜默站立著,看著消失在過道上身影的青年,終於有了動靜,文森伸出了手。
寬厚的手掌,纖長的手指。與喬治的相比,沒有突起的粗大關節,與威爾的相比,顏色黯淡不美麗,中指一側有著層薄繭。總之,一雙乾淨而溫暖的手。以前的文森是一個學者,即使當上了教父,因為傑米的存在,使他依舊有閒暇不觸控那些冰冷的槍械。
此刻,對方的食指輕觸著威爾白色的西服,指尖沒有遊移,像是一標中的般,有力的直指著威爾的心臟處。
逐漸施力的摁壓,使得西裝筆挺沒有皺褶線條給破壞。威爾迸住了呼吸,凝視著對方。熾熱的視線,胸口處強烈的存在感,使他有股自己的心臟被刺穿的錯覺。
“呵呵!”自嘲的笑聲,威爾打破了沉默,“你是想說,直覺嗎?你相信喬治不會背叛你,完全是因為這種虛無的直覺嗎?”
溫和的視線沒有任何的遲疑,文森公佈了答案,“我相信喬治,因為所有的答案,都在這裡面。”
答案就在各自的心中,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做出任何的選擇。或許該說,在你面對抉擇的同時,你的心便已經做出了答案。身體鐫刻下的記憶,情感,往往比大腦內那繁複的溝回,更加的直接與透徹。
文森相信自己,所以,他更加的相信喬治。
威爾斂起了笑容,他突然感到有十分的無趣,失去了迷惑與迷惘的人類,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只是,淡淡的酸澀藉著緊抵在心臟上方的指尖,緩緩的流過威爾那幾乎已經不再跳動的心臟,刺痛感,在闊別了三百年後,第一次,透過神經的反射,浮現在威爾的大腦中……
回到屋中的喬治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內部深處傳來絞動般的鈍痛,可他的表情卻一片空茫。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