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重複著。

“是的，愛人。”威爾肯定的聲音，“千分之一的機會，愛人會成為自己的同伴，與自己度過永生。可是，同樣，千分之一的機會，他們會成為失去靈魂的殭屍。”

“……”

“所以，我們一定會殺了那些殭屍的，一定！”威爾的聲音透著堅定，沒有任何的迷惘。

原本便稍嫌沉重的書房此刻便一陣窒息給朦朧。

不過很快的，威爾稍嫌輕鬆的語調，像是開玩笑般的響起，“放心吧，小傢伙，即使你不小心喝了我的血，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為什麼？”文森有些奇怪，自己有什麼特殊嗎？

而威爾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著他，“因為造物主是公平的，這世界上存在一個物種，便會有另一個與之相剋。在數十億人口中便有一群，他們的血液對於我們吸血鬼而言就像是罌慄。誘人卻也危險，如果吸食過量，完全是自殺的行為。而繼承這些血的人，有一部分也成為了我們的‘剋星’——吸血鬼獵人。”

文森再次眨了眨眼，“‘吸血鬼獵人’？而你的意思是，我繼承了他們的血？”搖了搖頭，青年彷彿有些不置信般，“看來，這裡可以開拍好萊塢巨片了！你有沒有意向與我合作？片酬不會低的！”

挑了挑眉，威爾淺笑著，“文森，你總是出乎我的意料……”然後一臉嚴肅的抓起手中的書，“有吸血鬼的地方，就會有吸血鬼獵人，這是世界的法則——當然，這是這本書上寫著的，如果你要開拍，得先向這位作者購買版權。”

低下頭，輕笑了聲。可是再抬起頭時，文森卻一臉的認真。他斂起了那平時總是嬉笑的表情，直直的走到了威爾的面前，雙手撐著坐椅兩端，平時藏在眼鏡下的雙眼帶著銳利，直視著他。

“威爾，”他低問著，“你是因為怕把索菲·科威特變成殭屍才離開她的，還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愛她？”

金髮的青年笑著，這麼回答，“那個女孩很特別，令人無法忘記。”

“那我呢？”文森追問著。

沒有逃避的，“你和索菲很像，感覺上，你們很相似。這麼多年來，恐怕只有你們兩人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笑意浮了上來，唇角的弧度越裂越大，“那麼，我還是有機會公平競爭的，是不是？”

這樣的提問使得威爾覺得十分的有趣，“你的生命只有數十年而已。”

“噓……”輕輕的，文森蹲了下來，視線與金髮青年的平行，雙手握住他的，“親愛的，你應該說，我們‘還有’數十年的時間。”

“哦？你想讓我愛上你，然後在永恆的時間裡永遠生活在痛苦中思念你嗎？”威爾這麼問著，只是翠綠的眼中閃著嘲諷與一種莫名的冰冷。

搖了搖頭，褐色的雙眼帶著溼潤，泛著溫柔，“我只是希望每當你能回憶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時，會一臉的幸福。然後，帶著這樣的美好憧憬，去尋找下一個令你幸福的‘存在’。”

眨了眨眼，沒有回答。

於是，文森繼續說下去，“就算你忘了我也沒有關係，我只希望你能讓這種‘幸福’感，永遠的陪伴你，好嗎？”他親吻著威爾的手，冰冷蒼白的手，彷彿像要溫暖它們般，不斷的呵著熱氣。

猛的，劇烈的，威爾的瞳孔縮得像針般銳利，瑟縮著。至少在他的記憶中，文森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他的聲音充滿了疑惑，低啞的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說我忘了你也沒有關係？

“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文森重複著這個曾經說過的話語，然後在心中再次的默唸：很久很久以前，在夢中。

威爾難得皺起眉，專注的目光相著眼前的青年，彷彿要把對方給看透般，深深的。

突然，威爾推開了文森，站了起來。他掛起平時的笑容，帶著興味，“在我心目中，任何事物都經不起時間的洗禮，所以，你這是一場挑戰嗎？對時間的挑戰？”

愣了愣，因為衝力而跌坐在地上的文森當明白威爾話中的含義時，微微的，泛起了苦笑，“如果你想這麼認為，也可以……這是一場對你的挑戰。”

“哈哈，”開朗的大笑著，威爾一把抓起文森，輕鬆的把這個大個子一下子扶了起來，“我喜歡有趣與充滿了挑戰的東西，它們總是令我忘記時間的流逝。文森·科洛博，你果然是個有趣的傢伙！”

謙遜的笑容，威爾理了理衣服，視線與對方牢牢的鎖住，“這是我的榮幸……”

令人覺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