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一旁的少女遞過來他的外套及帽子,雙眼含著淚水,顫抖的聲音說著,“謝謝你肯出診,醫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門外有一隻母雞,可以當成今天的診金嗎?”
威爾頓了頓,用一旁掛著的,已經辨不出原先顏色的毛巾,一邊擦著手,一邊環視著眼前的屋子。
一個用灰磚砌成的小屋,破舊的木窗及木門根本抵抗不住寒風的侵襲。小屋的深處有一架木床,上面的老婦劇烈的咳嗽著,隨著她的震動,似乎連這唯一的傢俱都令人有股馬上就會破滅的感覺。
威爾笑了笑,金色的頭髮像是在這寒冬裡難得一見的暖陽,碧綠的雙眼直視著眼前穿著破爛的少女,“親愛的,你想讓我捧只雞回去,然後讓我渾身沾滿了羽毛被夫人笑話嗎?”
少女臘黃的臉上浮出了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可是……”
威爾想了想,從一旁的醫用包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把這藥粉讓你母親服下吧,一天兩次,請照顧好她。至於診金的話,等你們在外的家人回來再說,可以嗎?”
“好的!謝謝您,醫生!”少女小心翼翼的接過那瓶子,因為她知道,這就是自己母親的生命。“等我父親和哥哥回來後,我一定讓他們拜訪您的!”抬起頭看著眼前才二十出頭的年輕醫生,少女褐色的眼中充滿了希望。
威爾摸了摸她的頭髮,告別了。
事實上,他並沒有告訴少女,她父親和哥哥待著的城市裡暴發了一場瘟疫,整個城市都被戒嚴了,聽說每天都有成堆的屍體被焚燒。
但,威爾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少女這些,因為只有抱著希望活下去,才會有奇蹟發生。
威爾又徒步走了兩小時,才漸漸的回到了自己村子。雪已經不下了,看著自己的腳印踩在這銀白色的大地,有些突兀,像是破壞了美景。可是再細看,卻又覺得自己在這像是畫的呆板世界裡,添上了一抹生命的色彩——那可是上帝才能做到的事啊!
有些自大吧?可是威爾輕笑著,他一點也不在乎,甚至還孩子氣的在那堆柔軟的雪地中上下跳了幾下,或是扒開厚重的雪,尋找著那依舊努力活著的草籽——等到春天,它們就會成為這片大地的主人了!
似乎覺得玩夠了,也暖和了許多,威爾才繼續向前走。只是這回改變了方向,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位於一旁高地的一幢孤獨的二層木屋。
與幾年前初次見到的相比,這間屋子改變很大,不僅煥然一新,而且原本簡單的裝飾物,也換成了聽說在巴黎最流行的雕花設計。
對於這一點,威爾不是很瞭解,甚至連屋子最初的主人——傑洛德也不瞭解。順便說一聲,傑洛德是一隻活了很久很久,連他自己都忘了歲月的“吸血鬼”。
那時的威爾還年幼,不過受到醫生父親的薰陶,他並不十分相信“吸血鬼”的存在。甚至看到傑洛德瞬間就癒合傷口的能力,也只當他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因為傑洛德從來沒有吸過自己的血,哪有不吸血的“吸血鬼”呢?
直到某一天,傑洛德的孿生哥哥——傑森,出現在他的面前。
自嘲的笑笑,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自己可真的是嚇壞了!以為自己就會如此死去呢!
結果當自己從傑洛德慌亂的眼神中醒來時,才知道這是他哥哥最喜歡玩的惡作劇之一。而隨後,威爾也發現,傑洛德與傑森就像是鏡子的兩面般,多麼的不同!
想著想著,便已經走到了木屋前,浮現著一個期待的笑容,威爾推開了門。
然後,不出所料的,一個高大的身影瞬間便出現他在他的面前,緊緊的抱住了他,然後一個深吻便壓了下來,封住了他全部的話語。
迷亂的意識,壓迫著的窒息感,即使閉上眼也可以感到眼前飛舞著的光點像是童話故事中盤旋在夜湖上的妖美精靈般,引導著威爾進入一個充滿了奇幻色彩的世界。被深入到身體每一寸的感覺,彷彿變成化成了靈魂,正與他深深的結合著。
這是一個久別重逢的吻,一個熱情的彷彿要吞噬對方,一個戀人之間的吻。
終於,另一方總算是退了一步,並沒有想讓自己的另一半因為窒息或是過度的興奮而昏死過去。不過,卻也沒有遠離,厚實的雙唇抵住威爾的,感受著他劇烈的喘息,以及對方那撥出的熱氣。
“歡迎回來,傑森。”威爾原來雀躍的心情,藉由雙唇吐出的,卻又是如此充滿了慵懶以及誘惑。
“我回來了,威爾。”傑森低沉的嗓音,褐色的眼中清晰的映著威爾那對翠綠色的雙眸。然後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