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你徹底的絕望……我可憐的弟弟啊……”
悲憫的聲音,只是眼神卻散發著瀕死者才會有的那種執著與瘋狂——他想把所有人都拖入地獄。
文森靜靜的看著對方臉上那快慰的笑容,蹲下的身體擋住了威爾的目光。文森感到對方胸膛下頑強的心跳聲,沉默著。如果及時輸血的話或許可以救活他吧?救護車越來越近了,上面一定有著供血系統,而我的血型,與他一樣……
嘆息著,文森另一隻手輕撫著那已經被冷汗浸溼的面孔,與自己相似的面孔。“哥哥,”他輕輕的說著,“你說過,你不恨我了,對嗎?”
漢斯回答他的是難得疑惑的眼神。
輕輕抖動著肩膀,傑米會意的滑下了文森的身體,像是頭野獸般,佇立在漢斯的面前。
於是,像是最後的禱告般,文森在他的面前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十字,低語著,“願主寬恕你,再見了,我親愛的哥哥。”
瞬間,傑米的利爪割破了他的咽喉,鮮紅的血液隨著抽搐著的身體湧出了身體,割斷的喉管中冒著血色的氣泡,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張大嘴無法呼吸,漢斯的大眼漸漸的凸出,恐怖而猙獰,可是他的雙頰的肌肉卻劇烈的抖動著,彷彿在無聲的狂笑般。
文森按著他的身體,不讓他有更大的動靜,伏下身在他的耳邊低語著,“我也是,哥哥,我也早就不恨你。”從接手“科洛博”開始,我便不再恨你。
最後的抽搐,與意志無關,這是身體本能的掙扎。漢斯閉上了眼,無法發聲便做著唇形——“我等你。”在地獄……
於是,漢斯·科洛博結束了他螻蟻的生活,終於真正的死去了。
“傑米。”突然,威爾那清澈的聲音從文森的背後響起,無聲無息的沒有絲毫徵兆。
金髮的青年臉色同樣有些蒼白,就和文森此刻的一樣。他抱著少女站立在身後,看了一眼已經斷了氣的漢斯,露出了白皙的脖子,看著文森,卻喊著傑米的名字,“現在,‘甜點’時分到了。”
“吱……” (≥///▽///≤)/
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原狀的小血蝠,撲著肉翅,滾著肉肉的身體,飛撲向了自己的“甜點”。
“威爾……”文森扯著唇角,想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可最終卻不得不放棄。
看著這樣的青年,威爾微笑著,“回家吧,至少我們救活了艾莉,所以,可以回家了吧?不知為什麼,我現在挺想念喬治的怒吼,還有安妮的早餐。”
“……”
“所以,”對著蹲在自己哥哥屍體邊的青年,說著,“回到M市的家中,那裡有人等著你。”
站起身,文森在那張俊美的臉孔上,映上了一個清淺的吻。有些乾燥的吻,在那冰涼的雙頰上,卻異常的火熱。
是啊,至少,可以回家了……
“盧切斯”的那些“危機”變成了一團團焦黑的屍體,徹底的解決了。
然後當他們把艾莉送到了醫院時,得到了一個意外的好訊息——“盧切斯”的教父渡過了危險期,清醒了。
雖然醫生提醒他,這具身體依舊很虛弱需要多休息,可是那位彷彿就是黑暗本身的男子依舊執意的要見“科洛博”。
對於他的要求,恐怕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尤其是現在艾莉自己都還處在觀察期,而他的情人,那個混血的男子根本就不理會他的情況下。
於是,文森只能無奈的聳聳肩,向那位“任性”的教父的房間走去。
“好久不見了,‘科洛博’。偉岸的男子,純正的黑眸深棕的膚色,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顯得十分的突兀。
文森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著,“已經四年不見了,不過抱歉,居然沒給你帶來探病的禮物。”
一個很冷的笑話,不過顯然雙方都不在意。
“我已經聽了阿貝特的報告了……謝謝你。”高大的男人只是微微的點了下頭,可是文森卻明白,這恐怕已經是盡他最大的努力了。
聳肩,文森不在乎的說著,“你有個好女兒,是她自己選擇了活下去,你該感謝的是她。而且,”停頓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而且你讓我碰到了自己的哥哥,或許該說感謝的是我。”
“哦?”有些感興趣,對於當初“科洛博”家族那場血腥的屠殺還是有些瞭解的,“他成了金的傀儡了嗎?那他現在人呢?”
“……回到了上帝的懷抱。”文森用那淡淡的口吻,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