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翠綠的雙眸中，充滿了自己。“威爾，不要逃避，他的名字叫傑森。現在，傑米已經喚醒了他，他就在我的身體裡，隨時都會奪取這個屬於他的祭品。”

“……”威爾在這寂靜的屋子內，靜靜的注視著對方。

就在昨天，這個人還請求自己留在他的身邊。然後在今天，卻像是永別般的，向著自己介紹著身體或許在下一瞬便成為另一人的。威爾苦笑著，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恨不得永遠把他關入地獄最低層的傢伙。

“為什麼傑森能活著？”文森看著威爾的雙眼，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是殺了他嗎？”

“或許是因為他是純血統吧。”苦笑著，威爾解釋，“他和他的弟弟不知活了多少年，幾千？幾萬？或是幾億？他們是所有吸血鬼的始祖，擁有著‘病原體’一般的超強能力。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擁有的最大力量便是靈魂不滅吧？”

“呃……不滅的靈魂嗎？的確不錯的能力。”此刻，文森居然還平靜的讚賞著。

威爾想了想，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其實他一直附身在自己弟弟的身上，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與我一同生存了三百年。不過，或許是厭倦了吧？他後來離開了那傢伙的身體，徹底的消失了。”

“原來，他是找到了我的身體，作為了替代了嗎？真是不錯的眼光，不是嗎？威爾？”突然，文森拉高了自己的身體，湊到了文森的面前，輕啄著那蒼白冰冷的嘴唇。

深邃的五官染上了豔色，褐色的眼中充滿的是溫柔的水色。他伸出舌尖，輕划著威爾淡色的唇型，暗啞的充滿了情。欲的聲音低語著，“威爾，我們擁抱吧？論是你抱我，還是我抱你，讓我們擁抱一次吧？”

身體顫抖了一下，威爾試圖拉扯著唇角，“你這是打算做最後的訣別嗎？”

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威爾，或許在下一刻我就會變成那個傑森。到時你會如何做呢？”

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威爾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於是文森瞭然的點了點頭，“所以，在我死之前，讓我們徹底的擁有彼此，給我一個美味的回憶。這樣，我才能在天堂上和父母炫耀，不是嗎？”

“……文森，你有沒有想過？”回抱著這完全不輸給自己的男性軀體，張開嘴，輕舔著那修長的頸部，讓那渾厚的氣息充滿了自己的口腔。

交纏的氣息，纏綿的情景，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的令人膽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的相愛，也是那傢伙搞的鬼？”

“……”

“你不斷在夢中夢見我，而我，也會在夢中與你想遇。”深吸口氣，用力的收緊著手臂，像是要把懷中的身影給勒入體內般，“或許這一切都是那傢伙的安排，你的追求讓我愛上你，然後，他便奪取你的身體，把我困在他的身邊……”

威爾想，如果文森真的變成了那個人，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嗎？親手切斷那人的呼吸，切斷自己的愛人。這樣的事，真的能做出來嗎？

現在說的如此堅持，當喬治變成殭屍時，文森也說過會親手終結他。可是結果呢？結果他下手了嗎？

“威爾……”文森長嘆一口氣，帶著憐惜，“你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愛上你，是我的選擇。”

“是因為他不斷的給你下暗示。”讓你以為我是你唯一的救贖，唯一的，你便陷入了。

“嗯，可是，我愛你，這確是事實。”唇瓣親點著對方，文森動了動自己的下半身，蹭著威爾的，調皮的笑著，“現在，威爾，我們擁抱吧？然後，就請你毫不猶豫的殺了我！”

說著這些話的文森，他的雙眼中也閃過那冰冷的殺意，對自己的……

我愛你，威爾，所以，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絕不允許……

傑森，我感謝你，因為你讓我已經破滅的奇蹟得以實現。至少，讓安妮過上幸福的後半生，這一切都夠了。然後，你還奢侈的讓我遇到了威爾。只是，傑森，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永遠不可能……

交疊的雙唇先是輕觸，然後飢渴般的，互相摟緊對方的後頸，像是要把對方吞噬入腹，狠狠的啃咬著。

血腥瀰漫著彼此的口腔，沙漠中肌渴的兩人為了生存，甚至會把對方拆骨入腹。融入彼此的骨血，再也無法分離……

永恆

是什麼？在威爾轉變為吸血鬼後，便再也沒有思考這種在自己看來已經過於空白的問題了。當自己還是人類時，曾問過傑森，獨自生存了千萬年是怎樣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