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本來有些明媚的臉色卻是又在下一瞬間變得冰冷而無情,道:“可是你不願意。”
楚留香點點頭,回答的很乾脆:“是。”
許冉婷冷冷道:“你不願意,難道我就願意?”
她不理會楚留香的愕然,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高熙寧,冷聲道:“難道女人天生就應該被人當做貨物,這個搶來那個搶去,由不得自己做主了麼?難道衛辰廷不在,這青冥還就能變了天?我倒要看看,有誰敢在我家的地盤撒野!”
青冥幫眾人聽見許冉婷這番話,卻是又激起了幾番的鬥氣,大聲笑著叫喊了起來。
“有大小姐在,還用怕什麼!”
“NND,咱們就跟他們拼了,難道還能讓人家以為咱們青冥無人了!”
楚留香見狀倒是幾分的驚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醉酒胡言的女孩,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氣勢,這也就不怪青冥幫的人,將她看的這麼重要了。
他轉過頭去,想看看無花的反應,卻是在這時才猛然發現,無花早已經消失在人群外,不見蹤影了。
楚留香怔了一怔,嘆息一聲,心頭莫名就開始有了些失落。
難道要留住這人,竟會是這麼難麼?
幽涼夜色亂煩心
夜晚的蒼穹廣袤而深暗,一輪已經近似於圓盤的明月高掛期間。
銀色的光輝傾瀉而下,照亮了幽謐的小院,也照亮了屋內簡樸的佈置裝點。
當然,還有屋中的人。
楚留香靜靜的站在離床邊尚有不小距離的地方。
他站的地方正靠近窗戶,所以明亮的月光也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此時的人是靜靜的,站立的姿勢也顯出了幾分的優雅和閒適,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多少有些不同。
他已經站在這裡許久,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或響動,甚至連呼吸也是難以察覺,就好像他早已是這房間中的一部分,沒有半分讓人覺得不協調的地方。
然而這可能麼?
楚留香畢竟也是個人,是個人就不可能同那些死物一般,更何況他此時根本就沒有十分可疑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楚留香皺起了眉,他不得不提起了幾分的擔憂。
因為他一向熟知此時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的人平素的警惕性都有多高。
楚留香走到床邊,看見那人穿著一身潔白如雪的裡衣,身上也僅僅蓋著一層薄被,而他俊美無雙的臉上,除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外,竟是還露出了些許的不安。
無花此時也定是多少感出了屋內的不同,可是不知是由於身體太累,還是出現在屋中的人特殊到足夠他放下心防,他並沒有馬上醒來。
也許也正是因為這點,無花才會感到不安,甚至在睡夢之中,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楚留香見狀輕嘆了口氣。
楚留香走到床前坐下,微頓了頓後,還是抬起了手,手指輕撫上對方微疊的眉峰。
也許是他指尖多少沾染上了夏日夜晚沁涼的溫度,楚留香的手指剛剛碰到無花沒有多久,他就睜開了眼睛。
幽黑烏亮猶如曜石墨玉一般的秀眉雙盼已經對視上楚留香,卻是又好似在其上朦朧著一層泛著輕微迷茫的薄紗。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便是在無花睜開眼睛看清來人的一瞬間,這雙看盡紅塵繁華的眼睛就已經變得深邃而沉華,甚至在與楚留香對視的時候,他竟是也沒有絲毫驚訝詫異的神色。
楚留香收回了自己的手笑了笑,道:“你睡得不好。”
他語氣肯定的同時,卻又多少夾雜著幾分的不滿,沒有刻意的掩飾,他只是明明確確的表達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楚留香到底在不滿些什麼,也許連楚留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不滿,所以他剛說完話,他就沉默了。
可是無花卻好似知道楚留香因何會有這種語氣,又因何而說出這句話,因為他沒有絲毫意外的神情。
但他顯然並不想來為楚留香進行任何的解釋或者答疑,所以他也只是坐起了身,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後,就向楚留香笑了笑。
無花側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看了看楚留香。
他雖然並沒有問出任何一個字,但他的眼神明顯的表達出了他的意思——你這麼晚了找我來做什麼?
楚留香自然也能明白無花的意思,但他仍舊靜了片刻,才開口道:“你昨日走後,我找了你許久,本還在想著你究竟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