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從來不認為自己這張臉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面對眾人各種意味的眼神,他也早已學會了如何將其徹底漠視。
就連剛才與他談笑自如的夏敏鈞,在院子外面未進來時,也有過一陣的呆愣。
而楚留香卻是無花見到的,第一個對自己樣貌免疫的人。
除了初時轉瞬即逝的詫異,楚留香在後面的談笑中幾乎就沒有過失態的時候。
當然,也不排除楚留香見過的美人太多了,對此已經麻木的事實。
第一眼被人錯認為女人的事情,無花其實經常遇到。
然而但凡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能看出,無花無論是神情氣質,還是談吐笑語,溫文瀟灑之處,絕無一絲一毫女子的嬌柔姿態。
可以說,絕沒有女人能比得上無花的灑脫與儒雅。
楚留香對自己的隨意自然,無花本心其實是很高興的。但楚留香剛才做的事,卻又是絕對的挑戰了無花的底線。
楚留香唱曲其實並不難聽,也絕不跑調,甚至他撫琴的功夫,也根本沒有到糟糕透頂的地步。
單憑他後面與自己的對唱同撫便可窺見一二,無論曲調的熟悉,還是詞牌的吟唱,也絕對是手到擒來,絲毫不顯得兀禿。
看樣子,楚留香也早已在秦樓楚館之間混跡多年,對這類情詞妙曲熟練異常,幾乎已經算得上是本能了,想必於煙花之地流連多了,連惡趣也增加了不少。
因自己的喜好早已被楚留香摸透,一時大意之間著了他的道,竟是不自覺的跟楚留香唱了半天的情歌,尤其這些詞曲與無花因學習音律詩詞而知不同,是楚留香從那種地方學來的,無花想起這些,心頭就一陣陣的拱火。
自己被楚留香如此逗弄,能不生氣的話,就證明他真的是佛爺了。
正當無花眯眼看著拍桌子大笑不止的楚留香,已經暗中握起了拳頭的時候,卻是聽見了對面夏敏鈞的一聲輕咳。
只聽夏敏鈞笑道:“想不到無花與楚香帥竟是配合無間,心意相通,妙韻天成,想必無花剛才曾言的知音,就是香帥無疑了吧?”
夏敏鈞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