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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請道。

朱四丫靦腆地搖了搖頭,沒好意思去,讓馬杏花一把拽著走了。

黃沙路上,一輛驢車得得地朝農場駛來,車上坐著一位披著軍大衣的年青男子,濃眉大眼,英氣勃勃,旁邊一位同樣披著軍大衣的男孩,拍了拍臉上的黃沙,問道:“紅兵哥,到你家還有多遠啊?”

093馬紅兵回來了(40月票+)

原來這位年青男子正是馬杏花的三哥馬紅兵,而問話的男孩卻是韓齊修,也不知這兩人是怎麼混在一道了!

車上除了他們兩人還另有一位穿著八成新棗紅襖的年輕女人,銀盆般的臉,柳葉梅,杏仁眼,鼻子有些塌,嘴也有點大,身量坐著看不出來,可看那緊緊鼓鼓的襖子,能看出來這女人的豐滿。

此刻這個女人羞怯地垂著頭,頭上盤著烏黑油亮的髮髻,整整齊齊的,連根亂髮絲都沒有,可見這女人是個愛打扮收拾的女子,且還是個成了家的婦人。

這個時候西北的農村只有未成親的姑娘家才可以梳辮子的,像馬杏花成天就掛著粗黑的辮子甩來甩去,而女子一旦成親後,那就不可以梳辮子了,得盤起來才行,所以這是個豐滿漂亮的少婦,而不是少女。

挨著年輕少婦坐的還有兩位穿著對襟襖的大娘,一胖一瘦,趕車的則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漢子,聽見韓齊修的問話,笑著回頭說道:“快哩,再有一盞茶工夫就能到!”

這個中年漢子看著眉眼竟同馬喜喜有幾分相似,再仔細看和馬隊長也挺像的。

原來這個中年漢子是馬喜喜的父親馬平安,而那位年輕少婦就是他們為兒子找來的兒媳婦,那位俊俏的小寡婦,名叫葛穗兒。

而那兩位大娘,瘦的是馬喜喜的母親,另一位胖的卻是人稱孫大娘的,以前稱之為媒婆,現在美其名曰介紹人。

韓齊修在腦子裡轉換了一下一盞茶的大概時間,得出了一刻鐘的結論,這才輕鬆了起來,馬上就可以見到嬌氣包了,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

韓齊修嘴角勾了勾,表情柔和了許多,惹得馬紅兵朝他詭異地瞅了眼,這一路上韓齊修都冷著臉不出聲,快到農場時卻又是說話又是傻笑的,腦子沒病吧!

“齊修,首長說的話你可要記得,若是違反了,我隨時都可以把你帶回去的。”馬紅兵沉聲道。

說實在的,他一點都不想攬上韓齊修這個大麻煩,雖然他不愛打聽事情,可首長侄子的光輝事蹟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據說這位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沒人能降得住他,連他自個老子娘都不買帳,也就是在韓老將軍面前才恭恭敬敬的,其他人他誰都不鳥!

而且在g省軍區還有一個有關小霸王的傳說,說的就是這位韓小霸王十歲時就殺過人,且殺的還不止一個,只不過這事的內情讓老首長壓下來了,沒人知道韓齊修為何要殺人,殺的又是什麼人。

這樣的一個燙手山芋,要不是首長的面子,他哪會接回家來,躲還來不及呢!

韓齊修瞟了他一眼,這一眼看得馬紅兵不禁身子一緊,後背心陣陣發冷,心底寒意不住地往外冒,剛才韓齊修看他的眼神,竟讓他感覺似是在面對首長一般,射進了他的骨髓裡!

才十四五歲就有如此冷肅的眼神,也不知道這個男孩經歷過了什麼!

“放心,不會給你家惹事的。”韓齊修淡淡地說著,臉上重又恢復冷然。

馬紅兵吁了口氣,面上有幾分辣辣的,他好歹也是個二十三歲的老兵了,竟會被十四五歲的男孩壓住氣勢,真是丟臉啊!

沈嬌將鍋裡的骨頭湯攪了攪,湯已成了奶白色,香氣四溢,朱四丫怯怯地站在角落,連牆壁都不敢靠,惟恐弄髒了這麼幹淨的牆。

屋裡的溫度很高,她一點都不覺得冷,全身都暖洋洋的,手腳上的凍瘡也癢癢的,像是有小蟲子要鑽出來似的,酥酥的,癢癢的,還帶著一絲痛。

沈嬌將一碗熱乎乎的羊骨湯遞給朱四丫,湯裡她還特意從骨頭上剔下幾塊肉放了進去,這個朱四丫的身體太差了,她都懷疑這姑娘有沒有吃過飽飯!

論理她是真不應該與朱家的人搭邊了,可這個朱四丫確實是太可憐了,她的心還不夠硬,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

“喝吧,喝了就不冷了!”

朱四丫抬頭感激地瞅了沈嬌一眼,紅腫開裂的雙手接過了湯,小聲地說了聲‘謝謝’,低頭小口地啜了口湯,似是被電擊了一下,身子都僵住了,面上也有著茫然。

“不好喝嗎?”沈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