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的猛士出於人間;他屹立著,洞見一切已改和現有的荒墳,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苦痛,正視一切重疊淤積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將生和未生。他看透了造化的把戲;他將要起來使人類蘇生,或者使人類滅盡,這些造物主的良民們。造物主,怯弱者,羞慚了,於是伏藏。天地在猛士的眼中於是變色。”如果將這段詩意的語言,與《秋夜》描寫的棗樹同夜空搏鬥的情景,對比起來讀,似乎可以看出他的生命哲學從形象隱藏到直接吐露的一以貫之的精神痕跡來了。
與前面韌性戰鬥哲###系的,是反抗絕望的生命哲學。反抗絕望的哲學,是魯迅轉向自己內心世界進行激烈搏鬥時產生的精神產物。所謂的“反抗絕望”,並不是一個封閉世界的孤獨者自我精神的煎熬與咀嚼,而是堅持進行叛逆抗爭中感受寂寞孤獨時靈魂的自我抗爭與反思。它的產生與內涵,都與現實生存處境有深刻的聯絡。《過客》剛剛發表一個月後,一位素不相識的青年讀者,來信詢問這篇散文詩的命意。魯迅在回答中就提出了自己“反抗絕望”的思想命題:
《過客》的意思不過如來信所說那樣,即是雖然明知前路是墳而偏走,就是反抗絕望,因為我以為絕望而反抗者比因希望而戰鬥者更勇猛,更悲壯。但這種反抗,每容易蹉跌在“愛”——感激也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