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配合。”
江濤訥訥道:“黎統領要在下怎樣配合。”
黎元申目光一閃,道:“黎某之意,準備借重公子為餌,誘使那人現身出來。”
江濤忙道:“這未免太危險了,萬一失誤,在下豈非死得不明不白?”
黎元申傲然笑道:“公子儘可放心,在譯書工作沒有完成以前,我們不會讓你輕易送命的。”
江濤一驚;道:“換句話說,等到一日譯書工作完成……”
黎元申一面移步向房外走去,一面介面道:“如果公子能幸運活著譯完那部梵文秘冊,教主和老菩薩也許會給你人教的機會。”
江濤反問道:“要是在下不願人教呢?”
黎元申已走到門口,聞言扭回頭來,軒眉冷笑說道:“公子會願意的,因為那是你唯一生路。”說完,不待江濤再開口,逞自大步而去,轉眼已沒人沉沉夜色之中。
江濤聽了最後那句話,怔忡而立,不由從心底冒起一絲寒意。難怪燕玲會道:“假如你真的並不會梵文而是一名奸細,或許反而會好一些……”這不是明明暗示自己,一旦譯書完成,勢將被殺滅口嗎?再回想黎元申深夜出現在臥室中,言語詭異,意圖難測,更覺毛髮驚然。
他心裡驚疑不已,反覆思索。終於把心一橫,暗道:“你們既存心不善,也休想我會替你們好好譯出那部梵文秘冊。如有機會,還是趁早脫身才是上策。”可是,話又說回來,“天湖總教”險關重重,脫身逃走豈是容易的?
這一夜,江濤眼睜睜直到天亮,終宵未眠。
第二天一早,燕玲又來到聽泉居。當她一見江濤眼布紅絲,神情睏倦,立即驚問道:
“昨夜睡得不好嗎?是不是嫌此地太僻靜了?”
江濤連忙掩飾道:“不!正因為這兒景色太美,昨夜留連忘返,睡得遲了一些。”
燕玲笑道:“咱們這天湖總教是天生絕地,四季如春,風光如畫。你要想看景緻,我替你嚮導,讓你盡情看個夠好了。”
江濤試探著問:“此是總教所在,能讓我一個教外人亂跑嗎?”
燕玲鳳目一揚,道:“誰說不能?師父特別囑咐,叫我這幾天多領你去各處逛逛。走!
咱們現在就去。”不由分說,拉了江濤就走。
江濤心裡明白,這是天心教“放餌”之計,他們故意讓自己在堡中露面,無非是想誘使那神秘兇手現身。不過,自己也正好藉此機會,踩探脫身之路;一舉兩便,何樂而不為?
兩人徒步而行,也不用下人跟隨,先逛內堡,再遊外城。除了幾處重要宮殿,足跡幾乎遍及全島;每至一處,燕玲都不厭其煩的為他指點解說。但江濤卻越逛越覺得心情沉重。因為全島戒備森嚴固然不用說,而城堡懸湖中,唯一可供使用的船隻,全部集中看管;任何人慾乘船離島。都必須向教主請領通行銅牌。平時河口鐵間緊閉,與外隔絕,簡直插翅難飛。
日暮“興盡”而歸。江濤藉口勞累,送走燕玲以後,躺在床上,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只覺滿懷希望盡成泡影,剎那間全都幻滅了。船隻既不可得,浩蕩天湖又無法泅水渡過,困守島中,如處攀籠。難道就這樣死心塌地替天心教譯書,等待賜予人教的機會?
他當然不甘心,卻想不出一條“不甘心”以外的辦法。輾轉反側,直到深夜,才帶著憂慮和睏倦進人夢鄉……剛睡不久,忽又被一陣急促的鐘聲驚醒。鐘聲好像起自外堡,但處刻之後,全堡亂鍾齊鳴,人聲沸騰。“聽泉居”庭園裡忽然出現大批錦衣護衛,弓上弦,刀出鞘;燈球火把,照耀如同白晝,競將木屋團團圍住。
江濤吃了一驚,連忙披衣起身。尚未停當,屋外已“碰碰”連擊,喝令開門。
老家人江富揉著睡眼啟開大門,只見火光下並肩站著兩人——一個是金線統領黎元申,另一個卻是名濃眉大漢,也是穿著護衛錦衣,袖口亦有一朵金花。所不同的是黎元申金花下有兩條金線,那濃眉大漢僅只一條,好像是位副統領。
屋門一開,濃眉大漢立即揮手向身後錦衣護衛喝道:“進去搜查——”
錦衣護衛剛要進屋,卻被黎元申擺手攔住,沉聲說道:“慢著,不要驚擾了江公子,咱們應該顧及待客的禮貌。”然後含笑向江濤拱拱手,自己緩步跨了進來。
江濤驚愕聲的問道:“諸位深夜光臨,敢問有何事故?”
黎元申遊目向屋中掃了一眼,隨口應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剛才堡中突然發現奸細。咱們擔心江公子受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