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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的毒傷……”

然而,這些話只換來羅玉磷一陣輕蔑而激動的冷笑。他一手扶桌,一手橫掌作勢,不使穆宇凡接近自己;接著,又端息著說道:“你不用再假作仁慈了。十年交往,到今天我才看穿你的真正面目。我恨你!恨透了你!恨透你這種虛偽奸詐的小人!老實告訴你吧!這支碧芒毒外本是為你準備的……”說到這裡;語聲微頓,臉上忽又泛起一片悽迷悲悵之色,稍停又道:“可是——我羅玉麟堂堂大丈夫,豈能跟你一樣陰險卑汙?你能無情,我羅玉磷不能無義。再說,你雖不仁,秀娥大嫂卻是位可敬的嫂嫂,侄兒尚在襁褓……十載情誼,我苦思三日三夜,終於不忍下手……”

穆宇凡介面道:“賢弟既然未忘舊誼,又因何出此下策?”

羅玉娥充耳不聞,退自繼續說下去“……何況我即使殺了你,一樣無法洗刷所受的差垢。錯是我鑄成的,我只恨自己。何忍再使無辜的嫂嫂失去丈夫,稚齡的孩兒變成孤兒……

所以,我決心毀了自己,成全你的願望。從此以後,天下榮寵集於一身,穆大哥,你應該滿足了吧?

但你總有一天,會發現虛名謬譽都是假的。你毀了我,自己並不能多獲得些什麼。你會永遠內疚於心,一輩子遭受良心的譴責;你會活得慚愧,活得痛苦;你會懊悔用卑鄙可恥的手段,犧牲摯友性命——換來的,僅是一個空洞的希望。‘神劍雙英’的美號,你沒有辦法一個人承受;雙劍折一,你也不可能成為天下第一人的。到那時候,後悔便已經太遲了……”

他一口氣說到這裡,似乎已將胸中積忿傾吐盡淨;神志一懈,身子連晃了幾晃,砰然跌坐椅上。穆字凡好不容易才得到插口的機會,急忙正色道:“賢弟,你說了半天,究竟因何而起?至少也該給愚兄一個明白吧……”

羅玉磷氣息越來越短促,伸出顫抖的手;從桌上抓起那封拆口信函,用力擲向地上,沉聲道:“事因證據全在這裡,你自己拿去看吧!”

穆手凡俯身拾起信函,匆匆拆閱,頓時冷汗遍體,變色道:“賢弟,你中人離間之計了,愚兄可以指天為誓,絕沒有……”話猶未畢,忽然發現對面椅子上的羅玉群神情透出異狀。穆字凡大叫一聲:“賢弟——”猛然欺身而上,揚指疾點羅玉磷前胸“華蓋”穴。不料指力尚未發出,羅玉磷突然雙目怒張,霍地挺身而起,厲聲道:“不準碰我!退開!”聲出招出,’飛出一掌,重重撞在穆字凡心口上。

穆宇凡悶哼了一聲,直被那一掌震得踉蹌倒退四五步遠,兩眼一黑,險些栽倒。他用力搖搖頭,強抑住內腑翻騰的血氣,二次又撲上前去;雙手齊出,一圈一收,分別捏住了羅玉群“曲地”、“神門”兩處穴道。但觸手一片冰冷,羅玉麟嘴角滲出一縷汙血;高大的身軀已經站立不住,緩緩倒了下去……再伸手一探鼻息,呼喚竟已弱不可辨了。

穆字凡心中一陣酸楚,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悲呼道:“好兄弟,你這是何苦——”

紅石堡總管羅福說完了慘變經過,臉上老淚縱橫,抽搐著又道:“當時,老奴就在花園門口。目睹堡主倒地,立即奔八廳內搶救;一面令人飛報內宅,可是一切都太遲了……等到夫人聞訊趕到,堡主早已氣絕身亡。”

江濤默默聽完,也情不自禁,滿臉都是淚水。滯湘女俠林素梅更是俯首墜淚,悲不可抑。大廳中寂然無聲,許久許久,沒有人開口。最後,還是江濤一聲長嘆,打破了死寂,哺哺說道:“現在我才明白,原來諸般禍因,都由那封信函而起……”

羅福含淚頷首,道:“是的,慘變原因,全由那封怪信引起。可惜沒有人知道信裡寫了些什麼,竟使堡主為之憤意輕生。”

江濤訝道:“那封信不是在穆大俠手中麼?難道他後來沒有吐露內情?”

羅福嘆了一口氣,道:“沒有!穆大爺在變起之後,眾人忙亂之際,帶著那封信獨自離開了紅石堡。從此再也沒有出現江湖,十餘年來,影訊全無。”

江濤駭然一驚,道:‘漠非他真的做了愧對盟弟的事……”

林素梅卻毅然搖頭道:“不!十年深交,我敢說大爺絕不是那種人。”

江濤詫道:“那麼,他因何不辭而別,連跟夫人見一面也不肯呢?”

林素梅幽幽道:“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許他覺得誤會未能冰釋,無法對我交代;也許因為光夫臨終前那一掌,震傷了他的要害,急於覓他療傷……也許——也許那封信中果然隱藏著重大秘密,事關先夫清譽,他不願讓我知道……”

江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