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9部分

樣子,他有沒有錢?”

夥計點頭道:“錦衣佩劍,劍鞘上嵌珠鑲玉,不像沒錢的後生。”

花蟒彭忠陰沉一笑,道:“只要有錢就好辦。你們派只船,去‘留香園’把小豔紅接了來,管叫他乖乖地點頭。”

夥計道:“可今兒是中秋,留香園也少不了客人;萬一豔紅姑娘分不開身……”

花蟒彭忠揮手道:“分不開身也得分!告訴劉師傅跟船去一趟,多給堂差銀子,務必把人接來。留香園誰要是不賣賬,儘管給我擺平了再說。”這句話,斬釘斷鐵!夥計不敢不遵,急急傳話去了。

花蟒彭忠蹩眉良久,有些放心不下,自己又端整衣袍,親自登上三樓。隔簾子一張望,夥計的話絕無半分誇大——滿樓燈光如晝,就只這一間,孤零零一支殘燭,伴著那臉色蒼白的錦衣少年。守候在門簾外的待兒歌伎,怕不有六、七個,大家都哭喪著臉,望著“雅座”發呆。

花蟒彭忠濃眉連皺,先咳嗽了一聲;這才輕掀珠簾,跨了進去。彭老闆不愧生意人,末語先笑,和氣萬分地輕聲招呼道:“這位公子——”語聲微頓,等了片刻。那錦衣少年,好似充耳末聞,連頭都沒有扭一下。

花蟒彭忠把聲音提高了些,含笑又道:“這位公子——”這次有了反應;錦衣少年雖未回頭,卻揚起了手,向後一揮c那意思,當然是叫花蟒彭忠“不必羅嗦,出去!”

彭忠耐著性子,不但沒有退出來,反又走近了一步,拱手道:“小可姓彭,就是本店的店東。敢問公子……”無奈話猶未盡,又被那錦衣少年揮手打斷,仍是那麼傲慢冷漠。

彭忠嚥了一口唾沫,正要三次開口;不料錦衣少年卻適時扭身,兩道寒光閃爍的眸子猛然逼視過來,冷冷吐現兩個字:“出去!”

“是是是!”花蟒彭忠自忖閱人無數,可真沒見過像這樣冰寒似刀的目光,不由自主倒退了兩步。一面應略,一面陪笑道:“小可忝為店東,理當侍候客人……不過,公子既然不願意,小可這就告退了。”

他躬身一禮,剛退到門邊;突然,那錦衣少年竟意外地喝道:“回來!”

花蟒彭忠應聲止步,含笑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那錦衣少年炯炯注視片刻,問道:“你就是店東?”

花蟒彭忠忙道:“是的,小可姓彭,正是此店主人……”

錦衣少年冷冷截口道:“好!我問你,這‘飛虹軒’的店名,是誰取的?”

花蟒彭忠不覺一怔,心道:“怪了,無緣無故問這個幹啥?難不成是‘飛虹’兩個字有豪氣,對了他的胃口?”心裡一喜,連忙陪笑道:“真叫公子見笑了,這是小可學著胡謅的,實在不登大雅。”

錦衣少年劍眉微剔,道:“可有依據含意?”

彭忠笑道:“說不上含意,是小可見了這湖上景緻好,每當雨後,天水相映,總看見天邊掛著一段彩虹。小可心想,那彩虹就像一座橋,可惜遠在天邊;假如能飛下來,架在湖面上,豈不就省卻划船擺渡了麼?所以就替小店以為‘飛虹軒’了……”

錦衣少年聽得微微頷首,蒼白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一抹笑意。

花蟒彭忠大感得意,滔滔又道:“小可是俗人,沒念過幾本書;但往來小店的賓客們,卻不乏有學問的高人名土。承貴客們謬譽,都認為小可這個‘飛’字用得好……”

錦衣少年介面道:“好在何處?”

花蟒彭忠信口開河,大吹其法螺,晃頭擺腦假充斯文道:“虹者霞也,原本是個死東西;加上一個‘飛’宇,豈不就變活了?再說,飛虹!飛虹!其中又含著‘化虹飛去’的意思

正吹得高興,冷不防那錦衣少年突地笑容一斂,猿臂疾探,隔著桌子一把扣住花蟒彭忠的腕肘;眼中殺機畢露,沉聲道:“虹是死東西——這話是你說的?”花蟒彭忠沒想到這少年恁地古怪!笑得好好的,說變臉就變臉!心裡一陣狂跳,競吶吶答不上話來。

錦衣少年左手一加力,身形已離座而起,右手卻將鞘中長劍抽出了一半,冷叱道:“虹由弄生,清澄於內,絢麗於外。彩霞映照千里,壯闊冠絕天地!如此高活脫塵的靈氣,你這匹夫竟敢說是死東西,非割掉你的狗舌不可!”

花蟒彭忠只嚇得渾身發軟,好裡還聽得清少年說了些什麼“之乎者也”,顫聲叫道:

“公子爺,有話好說!公子爺……公子爺……”那錦衣少年充耳不聞,長臂一提,早將彭忠拖向欄邊跪下,“嗆”地拔出了長劍。花蟒彭忠雖也練過幾招花拳繡腿,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