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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到;龜叟應了一聲,身形沾地即起,徑自向江濤追去。

黃珍芳連換三次步法,才將荊天鳴掌力卸開,尖叫道:“二位,這是什麼意思?”

蛇叟荊天鳴冷哼道:“沒有什麼意思,人是咱們的,誰也別想插手。”

黃珍芳目光流轉,吃吃笑道:“好啊!原來二位存心過河拆橋,小弟上當了!”

蛇叟剛得意地應了一聲:“好說——”冷不妨黃珍芳竟一矮身子,左手撐地,全身陀螺般急轉;業已迅捷無比地連環踢出三腿。

大凡一個身材瘦高的人,下盤多半虛浮。蛇叟荊天鳴自然也不例外,何況他也沒有想到陰陽相公黃珍芳發動得這樣快;心頭微驚,一展雙臂,急忙向上拔起。黃珍芳正在逼他向上躍避,說時遲;那時快!左掌一用力,從荊天鳴胯下穿過;右手摺扇一指,“卡崩”一身輕響,扇桶上一縷藍光飛射而出。

蛇叟人未落地,失聲低喝道:“老二留神暗器!

這時候,龜叟胡坤山正追上江濤,堪堪將要得手;雖然聽見蛇叟喝聲,卻捨不得放棄擒人的機會;腳下半轉,左手原式不變扣向江濤肩頭,右手順勢反臂拍出一掌。不料掌力未發,突然覺得右後肩“掛膀”穴上一麻;就像被螞蟻咬了一下,渾身力道頓失,一股寒氣霎時蔓延到脊心。龜叟身不由己打了個寒供,兩腳發軟,搖搖欲倒。江濤神志已漸混亂,奮力一拳,將龜叟胡坤山打翻在地上;趁機脫逃,急急逃進了那片樹林。

樹林十分茂密,枝葉紛歧錯亂。江濤鑽進樹林,跌跌撞撞信足狂奔;不是撞著樹幹,就是被樹根絆倒。但他跌倒了又爬起來,仍然狂奔不已。初時,猶能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呼喝咆哮,到後來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覺得林中陰森沉寂,鬼影幢幢;使人分不出東西南北,也看不出白天或是黑夜。江濤一味埋頭疾奔,直到筋疲力竭;腳下忽然踏著一片軟綿綿泥地,一跤摔倒,就此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從迷茫中醒過來,才發覺自己正躺在一窪水塘裡;渾身上下,滿布汙泥臭水,而水塘卻距一條小河不遠。仰望天空,繁星如沙,時間已是深夜了。

江濤掙扎著站起身子。說也奇怪,心裡竟不再有嘔吐的感覺,神志也較前清朗——不知是迷香藥性已消失?還是被泥水浸了半夜,解去了藥力?

他定了定神,舉步走到小河畔,掬水洗淨手臉。看看身上衣衫已經汙臭不堪,暗想此時既在深夜,附近又沒有人居住,不如把髒衣服脫下來,趁機洗滌一下。想著,又仔細觀察一遍,確定附近荒無人居,於是沿溪而行。尋了一處比較僻靜隱密的地方,脫下衣褲,脫灌乾淨,擰平攤在溪邊一塊大石上;自己卻赤條條坐在石邊調息,等待夜風將溼衣吹乾再穿。

運功一遍,體力略見恢復。江濤仰望著天際繁星,忽然興起無限感慨。此情此景,使他不期聯想到從前在家門前溪中摸泥鰍的日子。那時候,心如白紙,終日嬉戲遊樂;何曾想到有一天會置身武林紛爭之中?

由此又想到授藝五載的師父,當時不知師父竟是名列“十三奇”之首的落拓書生;但自己的一切,師父卻似早已洞燭無遺。他老人家秘授絕技,傳習梵文,顯然早就料到自己終有踏入江湖的一天。尤其臨別前夜,師父不是就感嘆著說:“龍種既非池中物,終將破雲上九霄”嗎?可是“龍種”二字,指的是什麼?難道只因為自己背上有那條刀疤?

想到這裡,江濤不禁反手摸了摸背上疤痕,突然一陣心驚,忖道:“天心教地牢中的無名老人,怎會也知道我身上有條刀疤痕印?而且,竟指我‘不姓江’?刀痕與‘姓江’有什麼關係?言外之意,是否暗示我身世另有疑問?果真如此,師父為什麼不向我當面吐露?”

這念頭一生,江濤不禁心血沸騰;如今師父下落不明,天湖總教也不可能再去;唯一可循的途徑,必須先證實那地牢中的無名老人究竟是誰?然後才能瞭解那句“孩子,你不姓江”因何而起…。··對!應該儘快去紅石堡問問“瀟湘女俠”林素梅!

江濤幾乎有些迫不及待,慕地跳了起來。從大石上取了溼滴滴的短褲,匆匆穿上;接著又將存放銀兩瑣物和天龍玉符的布囊貼身束在腰際。當他再想繼續穿上內衫外衣時,突然聽見一陣笑語之聲。扭頭一望,不覺大驚!連內衫也來不及穿,一把抱起石上衣物,急忙縮身躲進河水中。

笑語聲越來越近,竟是四名綠衣少女,正向小河飛奔而來。那四名少女年齡相仿,都只有十五、六歲。一色翠綠衫裙,頭挽雙譬,並肩推手,嘻嘻哈哈顯得一派天真爛漫;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