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著頭純真的問。
如果要頒獎的話,柳詩情覺得自己可能有實力拿一個最佳演員獎。
他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與楚佑寒和斯嘉麗的遙遙相望。距離很遠,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交談。
“安新顏,你不會是真的患了失憶症吧?”坐下後,袁天辰就不止一次的問這個問題。
柳詩情每次都鄭重其事的回答他,“這個世界上,有誰會平白無故的在自己的頭上扣上一頂失憶的帽子?”
於是,袁天辰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到最後徹頭徹尾的相信了她。
一桌子豐盛的菜餚,楚佑寒卻味同嚼蠟。斯嘉麗擱下筷子,斜眼覷著柳詩情,道:“是因為她吧?有她在的地方,楚佑寒就沒法正常的吃飯,睡覺,工作。對不對?”
“你多想了。”楚佑寒望著有說有笑的袁天辰和柳詩情,夾了一大口菜塞進嘴巴里。
斯嘉麗看著他將辣椒裹緊菜團裡,冰雕的臉卻絲毫沒有一絲異常。“你口是心非!”她無力的指控道,“連辣椒的滋味都比不過她,你還騙得了我麼?”
被她一提醒,楚佑寒才發覺舌頭一陣難受的痠麻。一連喝了幾口水,很愧疚的盯著斯嘉麗,“對不起。”
斯嘉麗柳地站起來,眼淚簌簌而下。奪門而逃。
楚佑寒趕緊到櫃檯前付了錢,一刻不留的追了出去。
這一幕,被柳詩情盡收眼底。她的心湖翻起了驚濤駭浪。窗外,落花在土壤裡枯萎,樹梢上卻有新芽出現,柳詩情懂了,原來一旦去了,就會被別的代替。
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楚佑寒捉住了哭泣的斯嘉麗。斯嘉麗掉轉頭一頭扎進他寬闊的懷裡,如此的情景,楚佑寒記得應該是第二次。而每一次,都是因為那個女孩!
他負了這個女孩太多。他不自禁的伸出手,將她輕輕的擁抱。斯嘉麗在他懷裡嬌嗔道:“我恨你,你為什麼追出來,你帶給我希望,卻也會在下一時刻帶給我更大的失望。與其這樣,你還不如不要追出來,不要給我希望。”
楚佑寒緊緊的抱著她,喃喃道:“我抱著你,是希望你,能夠將我從失足深陷的泥潭中解救出來。”
下午的時候,楚總不在,袁天辰也不知跑哪個地方鬼混去了。工作室的女孩們失落之至,個個無精打采,還推拒著王曉嵐分配下來的任務。唯獨柳詩情,像一臺不累的機器。跑前跑後,打字,畫圖,對錶……生怕自己有一刻鐘閒了似的。王曉嵐對她,自然讚賞有加。
傍晚時分,員工們都準時下了班,王曉嵐去叫柳詩情的時候,發現她竟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也就沒有叫醒她。為她掩上門,將大門的鑰匙放在她的旁邊,便悄然的離去。
柳詩情哪裡睡得著?
白天那一幕,斯嘉麗哭泣著奪門而逃,楚佑寒萬分焦灼的追了出去……
她只要一想到那一幕,鼻子就酸酸的。偏偏,那一幕場景卻像夢魘一樣糾纏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她好想哭,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換了其他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大哭一場的。可是偏偏在這兒,她就哭不出來。
她有什麼資格哭?拋棄愛情在先的是她?如今死皮賴臉的要找回愛情的也是她?千錯萬錯,就錯在她自己太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貿貿然離開了佑寒,他恨她是有理由的,他愛上其他女孩是理所當然的。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沒有這個福氣,抓不住這麼好的男朋友。
窗外,月光的清輝灑在那些高高低低的樹叢上,投射在地上一些大大小小的斑駁。夜來了,對於柳詩情而言,這樣清晰的夜晚總是令她無比的沮喪。她無家可歸,是隻可憐的流浪狗。
今晚,能夠住在楚佑寒建築事務所的辦公室裡已經是一種福氣了。
柳詩情開啟手機,寫了一條簡訊給子墨:“子墨,我很好,勿念。”
月光如水,夜已深。子墨的作息制度向來有規律,這條簡訊,看來明天才能等到他的回覆了。柳詩情關了手機,決定在這個地方美美的睡一覺。也許,明天佑寒就會找個藉口開除她。她要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享受與佑寒最近距離的短暫相守。
柳詩情將沙發椅簡單的拼湊了一下,騰出一個人的空間,便雀躍的躺了上去。闔上眼就沒有醒過來。等到半夜醒來後,發現自己的椎間盤突出症因為睡了軟沙發而發作,腰間劇烈的疼痛,疼得她都快直不起腰來。柳詩情不得不勉強著坐起來,後來乾脆躺倒硬挺挺的地板上,期望這樣能夠治療急性期發作的腰椎病。
楚佑寒在市區的豪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