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辰痛苦的抱著頭,衡量再三,最後指著柳詩情,“好吧,就你去。”
會議完畢,王曉嵐和柳詩情並肩行走在走廊上,王曉嵐極力遊說她:“詩情,為什麼你那麼堅持要去A市?那可是一件苦差事,那邊環境艱苦,聽說工人們連喝水洗澡都成問題,我勸你還是跟袁總說取消這個決定……”
柳詩情停下腳步,笑意盎然的盯著王曉嵐,目光卻透出別樣的堅定:“謝謝你的關心,A市,我勢必得去一趟。”
下午的時候,柳詩情收拾起簡單的行囊,便匆匆的來到去A市的車站。一輛勞斯倫斯徐徐駛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車窗滑下,柳詩情驀地一愕,“佑寒?”
楚佑寒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簡單的行囊,英俊的臉龐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對駐守工地有一點點概念的話,你就不該如此輕視你的行禮。”
柳詩情瞄了一眼空癟癟的行囊,掂量了一下揹包的重量,很輕,一定不足九斤。有些怯怯的瞄了一眼一直板著臉的佑寒,其實她很想告訴他,這麼多年,她流浪在外,難道還不知道多備一些衣物食糧可以少收很多苦的道理嗎?只是,她的腰椎病不允許她擰重物啊?
柳詩情有些膽怯的開啟了後座的車窗,將揹包丟進去,然後很無形象的爬了進去。楚佑寒有些落寞的覷了一眼空空的副駕駛座,不知為何臉就更加陰鷺了起來。狠狠的踩了油門,疾馳而去。害得柳詩情一個不穩向前栽了過來。
D市去A市的路程,不多不少,六個時辰左右。
柳詩情不勝其苦,肚子餓得慌,是其一;腰椎坐著軟墊,疼得厲害,是其二;與佑寒相對無言,這才是最要命的苦。
什麼時候,他們之間變得如此的靜默?
好幾次,柳詩情都挺直了身子,想要主動的和他攀談。可是,每一次瞄到他那張冷若冰雕的側臉,就開始打退堂鼓。
“想說就說吧,不要憋出了內傷,我可不想進醫院那種鬼地方。”楚佑寒從鏡子裡看到了侷促不安的柳詩情,苦笑。
“我——我想問你什麼時候才能到?”柳詩情終於大聲的說出來,只是話一出口,要想說的話就全都變了質。
楚佑寒冷嗤一聲,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眼前方的路,懶洋洋回道:“快了。”
柳詩情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靜。
“為什麼要自告奮勇的去A市?”楚佑寒透過鏡子,逼視著她的眼睛問。
開會前,他就警告過袁天辰,誰都可以去A市,唯獨她不行。可是會議完畢,袁天辰卻哭喪著臉告訴他,因為不能透露楚總也要去的訊息,所以除卻柳詩情,誰都不願意去那破地方。
楚佑寒好奇,A市究竟有什麼吸引了她?還是,因為早晨他的那些話語,讓她產生了想逃避他的念頭?
柳詩情卻只是嫣然一笑,“那個地方,種滿了相思樹,一定很美。”
後來,當楚佑寒刻意的將A市的大街小巷走完後也沒有發現一棵美麗的相思樹時,他的心就跟缺口的圓月,有種遺失了什麼的痛感。
原來,柳詩情說的相思樹,只是一種寄情而已。
他有種被拋棄的失落感。
他就知道,這些年,在他苦苦尋找她苦苦思念她的時候,她卻不再為他而活,她遠離了他。
不知道,她相思的那個人,是誰?如此有福氣。
晚上,楚佑寒的車終於抵達了A市,他們在工地附近的鎮上租了一間套房,自從走進租房那一刻起,柳詩情的神色就一直惴惴不安。楚佑寒懊惱的拍著後腦袋,如果旅店有第二間租房,他絕不會勉強她和自己住在一起,相互影響心情。
吃晚飯的時候,柳詩情神色不安,找了藉口在餐廳外給子墨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死丫頭,你又怎麼了?”
相比子墨的氣勢洶洶,柳詩情的聲音就特別沒有底氣,“子墨,你一定要據實告訴我,那個……那個……”
“那個什麼,再囉囉嗦嗦的,我掛電話了。”子墨威脅道。
“子墨,我的夢遊症,真的好了嗎?”
電話那邊,半天沒有回應。陳子墨陷入了怔忪中。良久,緩了口吻,溫柔的問:“丫頭,怎麼忽然問這個?”直覺告訴他,這丫頭回國之旅並不像她之前說的那樣美好,估計她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哦,沒有什麼,今天和朋友出差,晚上在一套房裡睡覺,我害怕……”
“別擔心,我都說過很多次了,你是個健康的人,完全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