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矮子手舞長刀,凌空躍起,直劈戚少商背心,氣勢兇猛之極。只見此人身長腿短,體形特殊,正是“矮腳虎”侯銘雲。
戚少商聽得背後金刃劈風之聲,知道有人來襲,低吼一聲,猛然轉身,劍作刀使,當頭斬落,劍身真力灌注,嗡嗡作響,逆水寒電光一閃,竟將來人臨空劈死。
他氣勢之兇猛凌厲卻更在侯銘雲之上!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兇徒休要猖狂!”一位老者已欺身上前,抬手便是一掌,掌心淺紅隱隱可見,駭然便是那金瀾所使的大日輪手印。
戚少商已殺得性起,一見來掌,狂笑一聲道:“原來是你。”轉手一劍挑出,直刺對方掌心。
那老者見逆水寒劍氣盪漾,雖然自已掌上奇功不懼尋常刀劍,卻也不敢硬接,只得收掌避讓。卻不料戚少商劍法精妙,手腕角度輕輕一變,劍光猛漲直撲面門。嚇得那老者連忙側身讓頭,已然不及,只覺左頰微微一涼,已被逆水寒削去了一小塊皮肉,鮮血直流,心下還在犯疑:我並不認識此人,他為何說‘原來是你’,倒也不覺疼痛。
他並不知道戚少商的“原來是你”是指他就是教金瀾大日輪手印的兩人之一。
此人正是孤鴻雁。
孤君子片刻也已殺到,卻見孤鴻雁已經掛彩,心中又驚又怒。兩人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當下並肩連手應戰戚少商。
交手幾個回合,戚少商冷笑道:“做師傅的‘大日輪手印’居然只練到了八成火候,看來兩位的資質還是比不上你們的徒弟,憑藉這樣的功夫為非做歹,能活到這把年紀也算是奇事一件。”猛然已欺身上前,左掌抵住孤君子的雙掌,右劍揮出,血光乍現,孤鴻雁的喉嚨已經開了個血洞,應聲倒地,孤君子也吃了戚少商這一掌,連慘叫都不及發出,已直直向後軟倒,想是已活不成了。
一時間,戚少商四周的警衛都避他遠遠的,生怕靠近了這個凶神命不長矣。
戚少商心中痛快無比,轉眼見一灰袍女子手持一柄尺許長的小劍,殺得雲守中狼狽不堪,心中暗暗稱奇,正待前去援手,忽然餘光掃到一中年男子,持一把蜈蚣鉤剛剛放倒一個同來的江湖好漢,心中猛然一動,知道此人定是害死他兄弟穆鳩平之人。於是,他顧不得支援雲守中,人劍合一衝向那中年男子。
那人正是陸沉久。
陸沉久見戚少商來勢兇猛,心中有些畏懼,抖擻精神將畢生所學全力使出。
一交上手,戚少商便知穆鳩平栽在此人手上也不算怨,因為此人武功相當高明,內力深厚,招式神妙,掌中蜈蚣鉤雖屬於外家的重兵刃,但變化精奇,細膩繁複盡不下於自已的逆水寒,又知此人尚有歹毒的蜈蚣鏢未使出,當下也不敢迫的太緊,小心應對。
戚少商連殺了幾名高手之後,形勢立刻對這邊的群雄十分有利,但是雲守中卻偏偏遇上了最難纏的莫無涯。
他本功力深厚,在陣中是緊次於戚少商的好手。但他一向精於算計,瞧見莫無涯如此漂亮的女子,心下料定必是個軟柿子,便挑上她下手,想少出功夫,佔個便宜,卻沒想到吃了大虧。
莫無涯已是朱勔陣中的第一高手,武功招數無不遠勝於他,更加上掌中小劍雖然貌不驚人,看起來小巧似玩具,卻是寒氣逼人,實是威力無比的寶劍,才交手片刻,雲守中便已窮於應付、險象連出,只能苦苦應對,死命守住要害。
雲守中只知自已叫苦,卻不知莫無涯也是心下暗驚,她自藝成以來,手下罕有三合之敵,想不到這臉貌醜陋的疤面漢子也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眼見莫無涯三五招內便可取雲守中的性命,卻聽得陸沉久驚呼:“師姐救我!”
莫無涯揮手一劍,將雲守中迫開三尺,抬眼望去,只見戚少商劍光飛灑,寒星點點繞在陸沉久身體周圍,陸沉久為劍勢所逼,連放蜈蚣鏢的手都騰不出來,存亡只在旦夕之間。
雖然莫無涯很想斃了眼前的疤面大漢,只是她料定陸沉久撐不了那麼久,無奈之下只得對雲守中冷斥一聲道:“這次算便宜你了!”當下舍了雲守中,飛身去救陸沉久。雲守中見強敵一去,心中大呼僥倖,只覺自已雙腳都有些發軟。
戚少商正將陸沉久緊緊逼住,眼看就可以替穆鳩平報仇雪恨,忽覺一道冷氣從背後迫來,奇寒徹骨。雖然他明知自已一旦撤開,必然會給陸沉久以緩和之機,只是背後襲擊之人顯然不同尋常,兵器還在尺外,可兵器上的真氣便已有迫開自已護體罡氣的架勢,而那股寒氣更象是要凍結骨髓,自已內息真氣的運轉都受它影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