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弓硬弩所攜的風聲,不敢怠慢,雙足一發力,便從馬背上躍起,在空中轉過半圈,長劍急抖,挑開三隻連環射出的鷹翎箭。
他人在半空,眼睛餘光掃過,見側面另一棵樹上已躍出一人,手持一把亮銀鐗撲向應霜葉,亮銀鐗直抽向他的背脊。戚少商知應霜葉必難抵擋,不加思索,抖手擲出一枚小刀。
原來他曾見過顧惜朝的“神哭小斧”,威力無比,便也打造了一隻小刀,留做飛刀使用,只是從未使過,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用上了。
戚少商小刀出手,人的去勢卻不變,直撲向偷襲他的箭手。
應霜葉見亮銀鐗來勢兇猛,已無法躲避,早已雙刀在手,揮刀格擋。他右手的刀剛和對方亮銀鐗一相接,便感到對方武器上強悍絕侖的勁道逼來,虎口一麻,掌中鋼刀便已震飛了出去,嗓子一鹹,兩眼一黑,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若不是他撤手的快,只怕內傷會更重。應霜葉混亂中,左手便揮刀平削出去,直削對方的腦門,已經完全沒了章法。這刀怎麼樣也不可能快過對方的亮銀鐗,一刀削出只是他下意識的反應,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亮銀鐗擊中了應霜葉的背心,卻似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倒是他刀勢不減,已一刀削翻了那人的腦袋,正不明所以間,卻見倒下去的那人右肩插著一把小刀,原來他中刀在先,所以亮銀鐗上失去了力量,否則倒下去的一定是自已。
應霜葉抬頭看時,卻見戚少商已解決掉了箭手,正從空中落於馬上。
以短刀長矛的輜兵對遼國的重灌騎兵,沒有淪為一邊倒的被屠殺之勢,而能夠支撐到現在,實在已經是一個奇蹟。只是他顧惜朝並不是神,絕無能力扭轉這樣的敗局。他劍勢吐出,將自已的對手砍翻在地。已方陣勢已經被衝破,和遼軍進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戰中。
遼軍兵馬眾多,顧惜朝雙目已是血紅,咬牙砍劈,奮力刺殺,他到底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一直劍無虛發,精芒掃處,遼兵不是喪命跌倒,就是人仰馬翻。饒他如何拼盡全力,但這樣子的殺人法也使得他開始疲憊手軟。不過形勢所迫他不殺也不成,除非這些敵人們自動放鬆包圍圈,不衝入六尺之內。
他一連又斃殺了幾人後,手中長劍再次斬出,卻聽“鏘”的一聲,劍已被擋住,抬眼看去,只見面前一騎披掛重甲,那人手中的長戟架住了自已的劍。顧惜朝正待撤回,略一用力卻穩絲不動。原來戰馬上之人長戟揮手一絞,便已牢牢卡住了顧惜朝的劍,而四周的其他敵人立刻欺身而上,刀劍長戟紛紛臨空劈下。
顧惜朝舉目向上,見刺眼的陽光中,各式武器反射的光芒幾乎要晃瞎人的眼,知道此刻就是自已命喪之時,長嘆一聲,閉上雙眼,正欲束手待斃,卻聽得一陣金屬利器相格之聲。
他瞬間睜開眼睛,一條人影空中掠過,替他擋了那許多刀劍長戟,逆著炫目的陽光,卻看不清是誰,但那錚錚而鳴,寒光暴漲的舉世寶劍,卻不是逆水寒還會是什麼?
戚少商!
持逆水寒之人落地前又是一陣劈砍,摞倒幾人,落下後立於顧惜朝身邊,道:“我已送小葉殺出重圍。”他一身衣裳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血染徵袍,逆水寒也因暢飲血水而精光閃現。說話間,戚少商又沖天而起,“呀!”的一聲暴喝,全力砍下,將兩人面前的那騎重甲騎兵連人帶馬斬成兩半,一時間,噴射迸灑出的血水模糊了周圍所有人的眼睛。
迫於戚少商的威勢,包圍兩人的遼兵稍稍後退,擴大了包圍圈。
顧惜朝也重新持劍於手,指向強敵,和戚少商兩人背靠背地立於陣中,警惕地看著包圍兩人,正蠢蠢欲動的遼軍,略有怒氣道:”你為什麼要回來?!”
他本計劃好讓戚少商送信求援,既可保他一條性命,又不會傷了他的心氣,可是這呆子卻又殺將回來,怎不讓他心中懊惱不已。
戚少商橫劍於胸前,道:“我怎能捨你而去?!”顧惜朝頓時明白了戚少商當時為什麼要帶應霜葉走,他原本就是計劃好的。
顧惜朝只覺兩眼有些溼潤,道:“你何苦回來和我一起送死?”旋即又道:“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好。”
戚少商聽他此言一出,眼中精光閃動,顯現出傲人的霸氣道:“休說這等喪氣話,我能殺進這重圍救你,就能帶你殺出這重圍!”
逆水寒氣勢如虹,劃破長空,接連又刺倒幾人,戚少商道:“我絕不會讓你死在這裡!”
話剛說完,遼兵猛地縮小了包圍圈,戚少商和顧惜朝的劍也激烈地舞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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