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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也在隨之起舞。

妹子,你還在麼?南宮蕭的頭像在跳躍著。我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時候忽略了他。我一直在天馬行空地亂侃,然後跑到社群裡面亂灌水,灌到一群人終於忍無可忍地想要踢我的時候我就跑掉。

不在。我告訴南宮蕭。對他我是有那麼一些些的幻想,但是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一片絕望。因為他是小段的哥哥。

她的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特想有一個哥哥。一個在我犯錯誤的時候將他的大手放在我的頭頂上,眼裡露出無盡溫柔的人。在我失戀的時候給我提供寬闊的肩膀,給我提供一個溫暖港灣的人。

曾經,我有一個哥哥。他是一個有著乾淨笑容的男孩。同時他也有一個很溫柔很體貼的女朋友。但是他還是我哥。還記得我第一次滑旱冰,他教會我如何飛翔,飛馳的時候從他的指尖傳來溫暖的感覺。抬起臉,他還是那樣乾淨的笑容,我也笑了,亦是那種純淨的微笑。

我喜歡有著乾淨笑容的人,所以我喜歡哲。甚至喜歡了那麼多年,彷彿他是一種毒藥,等我發現自己中毒了的時候已經無可救藥。雖然我不把這當作是我情感的劫難,但是依舊在劫難逃。

溫柔的媽媽,寡言的爸爸,基因組合後竟出現了骨子裡面有狂野血液的我。我喜歡舞廳裡面震耳欲聾的樂曲,人的身體就像綿魚一樣在裡面盡情扭動。我喜歡裡面忽明忽暗的五彩燈光,因為在這樣的燈光下,只能看到彼此的存在,卻看不到那已經扭曲的靈魂。

靈魂是在什麼時候走失了的呢?記憶裡面只是記得自己是那麼一個孤獨絕望的小孩。初中的時候是我的一個人生巔峰時期。在滿天星星月亮的時候,獨自踏著腳踏車行駛在那個據說鬧鬼的路上。那個時候,農鎮的道路兩旁是無盡的苞米地,在冷清的晨風中,高高綠綠的苞米們沙沙作響。我一直在想,會不會在某個時候,從裡面蹦出一個男人,拿著刀,要我交出所有值錢的東西。我想那個時候我一定會笑,因為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我都是如此的貧窮。如若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我自嘲的笑容也許會把那個男人氣死。

對於家我開始充滿了疑惑,沒有了安全感,以及鬱漲郁烈的恐懼。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有了一種想逃離現實的念頭,想逃離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我骨子裡面的血液在沸騰著,所以在報考大學的時候我選擇了出省。

在家人的干預下我沒有把報考的大學填得太遠,當志願表裡面出現山東濟南時我的心竟是那麼安靜。縱使我對那個城市一無所知,但是我的心裡面竟有了一種脫離牢籠的自由與滿足。其實,若干年後,我才知道,一直套牢我的不是家庭,不是複雜的人際社會關係,而是我自己的心。就像我以前寫過的,我是一隻被網住的魚,而那個下網的人就是我自己。我還記得哲看到這首詩歌的時候眼睛特別明亮,他是那樣溫暖地微笑,什麼也沒有說。

可我知道,他什麼都懂了。至始至終,他什麼都知道。他掌握我的一切比掌握他自己的還要多,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多麼的不公平!他彷彿憑空出現的人物,出現在我的世界裡面,為了實現我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就那樣浩浩蕩蕩的闖進了這個我虛構的小世界裡。但是,在我還沒有喊停的時候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退場,他怎麼可以沒有我的允許就離開了呢?

大學中的我更是參雜著頹廢與絕望。高中裡面那個天天學習好好向上的小孩,已經消失在了過去的歲月裡。大學裡面只有穿著睡衣,頭髮凌亂,捧著言情小說坐在床頭的影子。在強輻射的熒屏面前,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

哈哈,妹子,有沒有想我?

我不知道南宮蕭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但是我喜歡他QQ上面黑色的幽默與白色的成熟。我在校園社群裡瞎逛的時候,總有一些本校的男孩加上我的號碼。大部分,他們都會很直接。

你漂亮麼?

我很肯定地回答,不。然後把他刪掉,然後,再與別人聊天。

不斷的加上某人,再不厭其煩地刪掉。彷彿是經歷了某種輪迴。那些人在我心底什麼都沒有留下,我只是感謝他們,幫我打發了時間,打發了絕望與茫然。

我是茫然的。生活對我沒有什麼色彩,主旋律只有一首空白的歌。多少人分了,合了,再分,再合,哭了,笑了,再哭,再笑,然後一切又回到了起點。也許有人留在了過去,不是留在某人的記憶裡,就是忘記了來時的路。飛蛾喜歡去撲火。當你站在一個陌生城市的街頭,你會剎那間清醒,其實每個人的生活都不是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