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從羅成話音中聽出他有些火氣，趙八一握緊褲縫兩邊的拳頭，無言以對，到是王二毛心知這事是他惹出來的，他低著腦袋，看看旁邊的趙八一，又瞄瞄臺上的羅成，顫抖的半舉了下手，道：“報，報告連長，是，是我在說話……”

王二毛看上去就是個老實腸子的農村小孩，說起謊來也假得讓人一眼就能揭穿，不過羅成沒有當場揭穿他，只是用打量的眼神看著他身邊的趙八一。

聽到王二毛把責任都扛到自己身上，趙八一咬了下唇，猛的抬起頭，大聲說道：“報告！是我先說話的，連長要罰就罰我吧！”

趙八一或許身上有許許多多數不清的缺點，可他有一個優點是許多人都比不上的，那就是講義氣和誠信，大概是軍人世家，他們家的人只會扛，不會退；只會頂，不會賴。

“不，不是他，連長，是我不好，”王二毛聽他一說，連忙解釋道：“真的是我先說的。”

羅成把視線從趙八一身上收回，看向王二毛，話語裡都透著冰渣子，“要說話前先說報告，來部隊那麼久了還不懂？”

“報，報告，對，對不起連長。”

“你對不起我什麼了？”羅成冷哼一聲，接著說：“你說是你先說話的，那你為什麼要說話？”

王二毛渾身都在打著顫，“報，報告，我，我……”我了個半天都沒有下文，到是趙八一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他，說道：“報告，其實我們沒說什麼，事情是這樣的，王二毛他習慣背東西的時候邊記邊讀，所以才會說話，我是怕他說的太響，被您聽到，就想讓他不要再說話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過程。”

羅成看著趙八一不卑不亢的直視著自己，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不過他有些地方不明白。

“背東西和說話有什麼關係？”

“啊？”

趙八一沒想到連長那麼笨，連順著思路換為思考都不會，解釋道：“報告，他是想把您說的都記住，所以才……”

這回羅成是完全聽懂了，他臉色僵了僵，問王二毛：“也就是說，我剛剛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

王二毛眨巴了下眼睛，看向趙八一。

“你看他幹什麼？他臉上有答案啊？”

“報告，沒，沒。”

王二毛嚇得趕緊轉回頭，又低了下去，只敢用眼角看羅成。

“是沒背出還是沒記住？”

“報，報告，記住一點。”

“那說來聽聽。”

王二毛嚥了口口水，本來想看一下趙八一的臉色，但又怕站在前面的連長，只好目不斜視的背了起來：邊揹他邊思考著，羅成到是聽到他第一句話後，表情由不屑轉成了期待，看著他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中間突然有些混亂，他停頓了下來，羅成忍不住催促：“恩，然後呢？”

“還有，還有……”王二毛拿餘光去瞥趙八一，卻見他四平八穩的站在那邊，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讓他覺得趙八一是完全信任他的，於是，王二毛突然抬頭挺胸起來，大聲的朗誦起來，竟是很完整的背了下來！

耳邊聽著王二毛熟練的背誦，趙八一在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表面裝的是鎮定自若的，其實他早就考慮好了，如果王二毛背不出來的話，大不了再去跑個一、兩千米什麼的都不在話下，那都是被鍛煉出來了。

當然，他這些心裡的想法王二毛這個呆瓜怎麼可能猜得到，不過錯有錯著，最起碼這關過了不說，連長還大大的表揚了那王二毛一番。

【第一部】初出茅廬　第十七章：硬漢的承擔

“這個兵不錯啊，不錯，挺認真的，我只說了一遍就都記牢了，你們得跟他學習。”

王二毛頭一次當眾被領導表揚，臉上泛起了紅暈來，不過面板比較黑，也不太明顯。

“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了。”

表揚完畢，羅成換了個話題，“你背這個幹什麼？”

或許是被一時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王二毛又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他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報告，我家裡就出了我一個當兵的，我弟弟特崇拜解放軍，所以讓我寫信回家的時候得告訴他一些威風的事。”

這嘴難得說得順溜，快得讓一旁聽出倪端的趙八一想捂住他那笨嘴都來不急，趙八一臉色慘白，心裡叨唸：慘了，慘了，被這笨小子害慘了！那可不是跑一千米的事了……

周圍靜悄悄的，連長傻了眼，排長驚呆了，大家都沉默了，只有王二毛還笑得跟過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