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色的照明燈打在兩人身上在地上留出兩片影子，一道修長而帥氣，一道瘦小而懦弱。

“當了兵了，為什麼還把私人感情放在裡面？”

趙八一突然開口，說的話卻是讓人一頭霧水，但張大膽聽懂了，他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又垂了下去，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傷心、難過、後悔、痛苦、委屈、難堪、淒涼，趙八一腦中蹦出了一連串的詞，可卻沒有一個是可憐，他覺得他活該。

“你知不知道，二毛不想跟你為敵，他其實挺想和你做朋友的。”

張大膽仍舊沒說話，只是嘴唇已經被牙齒緊緊咬住，強忍著哭泣，拿著臉盆的手指已經泛白。

“放出風聲的人是我，是我告訴大家，有人跟萬安告了密，其實沒有，根本沒人看到是你做的壞事，你只是心虛，如果你一直隱瞞的話，或者不再做小動作的話，沒人會察覺得到。”

張大膽猛然抬頭，睜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無法置信，趙八一也不管他是怎麼想的，繼續說：“那天我沒睡，紙條是我收掉的，裡面的內容二毛他不知道。”

“你！”

張大膽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像被人撞破了做壞事時的樣子，纖細的身子抖得跟寒風中的楊柳似地，趙八一甚至覺得能聽見那骨骼和骨骼之間的摩擦聲。

“你喜歡我吧？”

又一顆原子彈爆炸了，炸得張大膽一**坐到了地上，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好一會，才蠕動著青紫色的唇瓣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呵呵，原來，你都知道了……”

趙八一低頭看著他，沒響，過了會，又聽到那人說話，聽聲音應該比剛才情緒好了點。

“那紙頭上寫的是真的。”

“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趙八一毫不猶豫的就反駁回去，張大膽身子狠狠的一顫，抬起蓄滿了淚水的紅眼睛，倔強的再次重複：“俺寫的是事實！”

“呵呵，歪曲的事實吧，你覺得一個罪犯說的話，別人還會傻得第二次相信嗎？你已經被冠上那份‘頭銜’了你懂嗎？壞人的那種，如果你在出事的那一天站出來承認，或許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可是，現在，你說的鬼話，我TM一句都不信！張大膽，我們曾是同班，也是同伴，但是，這事發生之後，看來我們以後只能做陌生人。”

趙八一沒給他一點情面，字句清晰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被留在原地的張大膽低頭喃喃著：“那是真的，為嘛不信……”

【第一部】初出茅廬　第三十五章：猛虎也痴狂

自從發生過了張大膽那事件以後，四班有了飛速的成長，讓他們比別的班早早的成熟了從前幼稚的想法，早早的習慣處罰和獎賞的關係，早早的明白了部隊的生活方式。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趙八一從新兵蛋子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兵，他的被子疊的方方正正，正步走的筆筆挺挺，軍姿標準的可以進入教科書裡當範本，只有一樣他不滿足，就是自從那萬安對他笑過一次之後，他奮發圖強的努力著，卻再也得不到。

每次面對他家班長的時候，趙八一覺得他的心兒呯呯的直跳個不停，彷彿就要從嘴裡蹦出來，好像就是人們常說的，戀愛中的感覺？

趙八一知道，那已經不僅僅是對萬安長相的愛戀，而是超越了成為了暗戀，是的，他想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喜歡上了這個冷麵冷眼的萬安班長，因為對著他曾心儀的物件——袁斌華和羅成的時候，和看萬安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動不動想讓他關注自己，最好那雙鳳眼留在身上不走，看別人的時候心裡不光有種失落，還有種酸味，鬧得趙八一好些天沒開心過，在訓練場還盡出洋相。

就拿有一回，在訓練場上，萬安叫著口號，四班的人聽命受訓，可能是前一天受寒了，據趙八一的說法是，想萬安想的睡不著覺，夜裡翻來覆去著了涼，從早上起來開始肚子就翻騰著，忍得他是在這零下的氣溫下都冒汗。

站在隊伍裡腿都在打著顫，不是被冷的，是被憋的，臉色鐵青的，萬安眼睛刷過的時候轉了回來看著他，問：“趙八一，你身體不舒服嗎，臉色很差。”

原本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與“病魔”做鬥爭的趙八一聽到那悅耳的嗓音在呼喚自己，心情一放鬆，剛要給他心儀的物件一個充滿男性魅力的微笑時，直腸突然湧出一股悶氣，括約肌沒來得及收放，只聽“噗”的一聲，在隊伍中炸了開來，旁邊幾個遭殃的想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