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弄壞掉了罈子上封口的泥和牛皮紙,為此還被幾個大人責怪了幾句。如今這兩個罈子裡的封口,都是奶奶只給換上的半新不舊的牛皮紙,然後外邊一個罈子本身配上的壇蓋而已,而之前本應該包裹著牛皮紙的泥早就清理乾淨了。
如今菌已經被鹽制透了,就算是不再加泥封口,放上十來天那也是不會壞的,按照食味居這樣好的生意,如果他們不賣太高價位,一罈根本不夠賣一天。
鹽菌一定能得到青睞是早就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大人們後來聊天時還設想過:當這鹽菌出現在和掌櫃面前時,他絕對會想約束我們只賣他一家,也想過他可能會提出來買配方。而家裡也就這些方面商討過了,一致都決定只賣成品,也可以只賣食味居,但不賣方子。
可是如今羅爺提出這樣的條件,我之前都並沒有去想過,家裡更是從來沒有商量過,我有些擔心,時不時的看看還處在激動興奮中的老爹。
羅爺就這樣和老爹一問一答的,他應該是沒什麼好奇的事了,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然後又一次的開口道:“羅兄弟,那你看是什麼時候把鹽菌給送來呢?要不讓和掌櫃的直接安排馬車去你家裡拉也行的。剛才也和你講清楚了,到時和掌櫃的直接一次性給你算清錢就行了。”說完看著老爹的反應。
剛才還熱烈的氣氛都在羅爺的一句話後消失了,老爹傻愣愣的摸著腦門,有些沒回神的看著幾人,而羅爺三人和哥哥們都盯著他,等著他接話呢。
老爹這樣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哪裡經過這樣的生意談判啊,從最開始他就處在被動中,而我因為忌憚三個人精樣的外人在場,也是沒敢開口。
到目前為止,老爹都是別人問什麼他答什麼,等羅爺開出條件,一聽這樣的好,自然是激動得不行了,他就一邊回答那羅爺時不時的提問,一邊憨笑著。
現在羅爺轉了一個方向,直接讓老爹接下話來做下決定了,老爹直接就有些傻眼了,一時就愣住不知道這話雜接,也許老爹現在還有些疑惑,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輪到他決定是自己送來,還是讓和掌櫃上門拉貨了。
好像突然發現大家都是在等他回答,愣神過後的老爹應該是開始邊努力回想剛才的談話,邊打著結說:“嘿。。。那個,嘿嘿。。。這個”。。。。。
照他的性格等他細想完後,一定會答應下來的,畢竟家裡做鹽菌就是要賣的,而現在別人正是要買。所以說,不管他是選了羅爺說的哪一個方案,結果卻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哼,我又怎麼會讓這羅爺輕易的學去鹽菌的方法呢,如果真讓他們見到罈子的原包裝,那學會鹽菌的做法也就是很快的事了。
所以在他剛一開始問老爹那個如何送貨問題,我的腦裡就飛快的想著解決的辦法,當看到就緊挨著站在自己旁邊的二哥時,腦中已經有了辦法。雖然這樣有些冒險,也許事後二哥會有所懷疑,可是現在必須有人提出合理的反對,得讓老爹從激動中回過神來。
就算事後被二哥懷疑,但總比被外人懷疑的好。尤其在這高深莫測的羅爺面前,絕對不能冒險。
莫名的,我在心裡非常確定這一點。
乘著大家都正注意著愣神的老爹,我輕輕向著旁邊的二哥靠了靠,輕輕拉住二哥的手,掃視了四周一下,見大家都只注視著準備開口說話的老爹,並沒人注意到我們這邊,我在二哥手上掐了一下,見他也正轉頭看著我,飛快的給他打了一個眼色,頭也輕輕的左右搖動了兩下。
這可是我在家裡時常用的招,當大人們有什麼決定,而自己覺得不妥時;或是有話想跟哥哥們說,可是又想避開家裡大人時,就老用這招。這眼色也是各有不同的,哥哥們都早已熟悉了,我相信聰明的二哥應該能想明白的,就算沒想明白,他應該也會知道我的大概意思。
二哥從被我拉住就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如今見到我的眼色和動作,馬上有些不解的衝我挑了挑眉毛,我轉頭看了一眼老爹,然後又看著他輕輕搖了下頭,他似有些明白了我的大概意思,垂下了眼睛像在沉思。
再次看了眼四周,此時老爹開始“那個,這個”結結巴巴的開了口,邊說得打結邊還伴著他特有的“嘿嘿”尷尬笑聲,幾人的視線更是專注在老爹身上了。
情況緊急,也顧不得太多了,裝著是在玩耍,站在了二哥的身後,又輕拉了一下二哥的手,二哥已經明白我是要幹什麼,轉過身彎腰面對著我,給我整理起了衣服和頭髮來。
對了,就是現在。我面對著二哥,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