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師祖柳明智報仇,也應該讓仇人先看到他們不是?否則敵人在暗,如果他永遠不出來,那蘇芮還要等他一輩子不成?!
不過,她現在也就是想一想,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田一文平安送到京城,與幾位老人團聚。
這天的天氣出奇的好,田一文這還是第一次坐飛機,不過他表現的很淡定,當然,如果他不總是朝窗外瞄,就更有說服力了。
蘇芮無奈的搖搖頭,柔聲道,“小田爺爺,您要不要先睡一會?咱們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到京城呢,到時候我在在叫您?”
見田一文臉上有些猶豫,蘇芮再加一把力道,“今天我外婆和大田爺爺肯定是要來接機的,要是他們看到您的精神不好……”
果然,聽到蘇芮這麼說,田一文就算是在不想睡,也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田一文乾癟的左眼和空蕩蕩的褲腿,蘇芮在偷偷嘆了一口氣。身體裡的陳年舊痾她可以用生氣疏導,臉上和身上的疤痕,她也可以從天璣子那裡討來祛疤藥膏,現在田一文臉上的疤痕已經開始泛紅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那條可怕的刀疤就會消失不見的。但是生氣也不是萬能的,田一文失去的那隻眼睛和那條腿,她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能將田一文找回來,就已經是上天保佑了,人活著就比什麼多強!
回來的時候又蘇夙嚴防死守,韓亦最終也沒有與蘇芮做到一塊。蘇芮與田一文坐在了一起,而韓亦與薛玉坐在了一起。
蘇芮答應薛志德,讓柳十三給薛玉治病,但是前提是薛玉得跟著他們到京城去。而王志剛剛剛入獄,騰市的玉石市場一下子就缺了一大塊,正是重新入住的好時機,再加上金時文那天打電話透露金會長有讓薛志德復位的意思,所以薛志德只能含淚揮別十一歲的兒子,自己一個人在騰市打拼了。
蘇芮將薛玉帶回去也是沒辦法,薛玉現在已經沒有病了,但是她卻不能說出去,所以只能將薛玉帶到京城,然後讓柳十三給他調理一下身體。過個幾年,等薛玉長大了之後,在去醫院檢查,她就有藉口可說了,也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薛玉也知道李雨清已經死亡的訊息,不過他到沒有太過傷心的表現,只不過比以往更加沉默了,看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薛志德也是怕薛玉在留在騰市會觸景生情,想起李玉清來,所以才會同意讓薛玉一個人前往京城治病。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的很快,專機在某個軍用機場降落,一開啟機艙門,蘇芮扶著田一文走在前頭,遠遠的就看到幾個老人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蘇芮察覺到田一文身形一顫,就聽田一文小聲的呢喃道,“大當家,大哥,葉大哥,蘇大哥——”
她心中一震,外婆他們離這裡最少有四五百米,她能看清是因為她五感早就超出常人許多,但是田一文居然在沒了一隻眼睛的情況下,認出遠遠走過來的人是外婆他們,這就值得人深思了。不過現在不容她多想,然後她小聲地附在田一文的耳邊說道,“小田爺爺,外婆他們是來接我們回家的。”
田一文眼眶頓時就紅了,“是啊,回家,我終於回家了……”
來的人不僅有幾位老人,就連蘇珣夫婦和葉昊天,以及蘇胤和葉城南也都來了。
可能是近鄉情卻,沒找到田一文的時候,婁熙鳳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在嘴邊唸叨一遍,現在見到田一文真人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幾位老人就這麼沉默的站在機場的跑道上,所有人的眼眶都有些泛紅,蘇芮剛想要不要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大當家……”
婁熙鳳眼眶蓄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決堤而下,她任由眼淚落下卻並沒有去擦,而是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哎!”
田一文的也很激動,但是他臉上卻是帶著笑的,但是當他看向了田一章之時,眼淚也不由自主的順流而下,“大哥!我的大哥啊!我是一文啊大哥!”
田一章從見到田一文之後就愣在了那裡,此時被田一文叫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他伸出顫抖的手,好似想要去碰觸田一文臉上的疤痕,“小文,你是小文?你的眼睛怎麼回事?還有你的腿?!”田一章看到田一文空蕩蕩的褲腿,失聲問道?!
婁熙鳳他們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田一文空蕩蕩的褲腿,頓時又紅了眼眶。
田一文豪邁的一抹臉上的淚水,“這點傷算什麼?這都不重要,我這不活著回來了嘛?!”
田一章張了張嘴,眼淚再也忍不住,刷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