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屋裡,所有丫頭都打發了出去,關上了門窗,就這還不放心,又把她拉到了自己床上:“我給你說,你回去後可要當心些了,剛才謝郎中沒有說實話。”
安姐一怔,靜姐繼續道:“早先,我母親就一直是找他看的,有時候他說的含含糊糊的,我母親就能指出來,後來還對我說,如果他說話有些吞吐,那保準是藏了一半,他也不見得是壞心,不過有些事估摸著是不好說。剛才我見他好像就有些吞吞吐吐的,就追了上去,問了他兩三次,他才說實話。”
“……那到底如何?”聽到這裡安姐的臉色也有些變了,難道謝郎中都被收買了?難道她的身體真的出了大毛病?
“他說,你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一般很少見。畢竟你來小日子也有一段時間了,而你雖然出嫁,卻不是遠嫁,水土上沒有任何障礙,所以這環境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看你的樣子,婚後生活應該也不難過,按理說是不該出現這種情況的。你還記不記得他專門問了你在江寧的情況?”
“我在江寧的時候是不太準的。”
“但後來在路上就準了是不是?”
安姐點點頭。
“你在路上,舟車勞頓還穩定了下來,怎麼成了親卻不穩定了?”
“那謝郎中到底是怎麼說的?我的身體……”
“他說你的身體現在還沒什麼大礙,但要照這麼發展下去,可能子嗣上就要有些艱難了。”說到這裡她看著安姐,“你以後可要千萬小心!你也別怪謝郎中,他是不好說。一來不見得牽扯到什麼事,二來你這還沒有定論,一些事不過是他的推測,說個不好,反而遭人嫌棄。這次若不是我再三逼問,他也不會說的。你、你這麼看我做什麼?你不會以為我騙你吧?!高安琪,你要敢這麼想,我一定把你打成豬頭!”
安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在她沒反應過來前在她的頭上狠狠的揉了一把:“三妹妹,這次多謝你啦!”
靜姐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她磕磕巴巴的道:“你、你別誤會,我才不是關心你呢。我、我就是見不得咱們家的人被別人欺負,嗯!就是這樣!什麼王妃什麼王爺,咱們爹還是一等功臣呢!”
安姐笑的更開懷了,靜姐的臉則越來越紅:“你笑什麼?笑什麼?你再笑!還笑!我打你了啊,我真打你了!”
安姐後來說的話安姐沒有再告訴楊氏,但經過一陣思忖後,她告訴了朱抵,朱抵聽後臉一下白了,但兩眼則冒出一種兇光:“那個郎中真這麼說了。”
安姐心下有些害怕,這樣的朱抵令她感到陌生,明明還是那張臉,卻突然就變了樣,不僅是容貌變了,連整個人都變了,不,不僅如此,還有感覺。一直以來她都有種朱抵是絕不會傷害她的感覺,哪怕她一直都不看好這段愛情,一直都不認為朱抵會真的喜歡她。但她卻始終認為朱抵不會傷害她,起碼,不會故意傷害她。
而此時的朱抵卻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會傷害她的人。
“那個郎中真說你被人下手了?”見她沒有說話,朱抵又問了一遍,氣氛更加冰冷,安姐咬了下下唇,“他沒有明說,但我的身體的確是有了變化。”
朱抵點了下頭,然後,突然站起來就向外走去,安姐想拉都沒能拉住,她連忙起身去追,但待她出了屋門,哪裡還有朱抵的身影?見外面一個小丫頭正端了水過來,她連忙道:“二公子呢?”
那小丫頭一怔,彷彿不明白她怎麼會這麼問。
“姑娘怎麼了?”思煙走了過來,安姐皺著眉,“你有沒有見到二公子?”
“二公子,不一直在屋裡同你說話嗎?什麼時候出來了?”
安姐沒有辦法解釋,咬了下唇走回屋。她沒有想到朱抵會是這樣的反應。是的,她想到朱抵會驚訝會憤怒,也許是震怒——古人對子嗣的重視不是她能十分明白的,所以朱抵可能比她更憤怒一些,不過畢竟她的身體還沒有大事,根據她的經驗也不是調理不過來的。所以在她本來的預料中,朱抵應該是在憤怒後同她一起討論,然後研究對策。而現在他竟然跑了?跑了!這是去找南安王咆哮啊,還是找南安王妃算賬啊,或者只是跑了?
安姐料不準,但她覺得不能這麼幹坐著,於是在喝了一杯水之後,她換了衣服,向南安王妃那邊走去,正巧她今天還沒去請安。如果朱抵到了那裡,她要看看還有什麼能補救的,如果沒有,就當她是去請安的吧。
她今天去的要比往日早,王氏卻已經在了,她倒不是來請安的,而是下午來學習後直接就沒走。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