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可這時候他已經被引上了道,他父母又不忍心狠說,卻是挽回不了了。當然自此以後對他的花銷也嚴加看管了起來,他沒了錢倒收斂了不少,若是能如此,過個一二年說不定還收心。可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的父母在那一年相繼去世。
秦舉人當然是傷心的。在父母墳前發誓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他也真在家安心讀了兩個月的書,可後來還是抵不住過去那些人的勾搭,又陷了進去,而這次再也沒有人能控制住他了。
家裡的房子鋪子全都賣了,能借的也早就借光了,只有靠陳氏與人做針線維持生計。好在陳氏女紅不做,做的針線也很有出路,倒還能勉強度日。
而在他沒了錢後,他那些狐朋狗友也一鬨而散,秦舉人大受刺激,發誓要洗心革面,好好生活。可就在那一天,當他拿著陳氏的拿藥錢去抓藥的時候,路過了張大的賭攤,再次被拉了過去。應該說,那時候秦舉人倒不是想玩,而是想贏錢,陳氏病重,要治好不是抓著一副藥就夠的,治好後還要養,所以他就想多有點錢也是好的,他覺得自己是能贏的,偏偏就遇到了有輸沒贏的賭局,不僅沒能再多一文錢,還把最後的幾百文輸個乾淨。
在哭求張大無果後,他就想著同陳氏一起死,好在遇上了在河邊溜達的朱抵這才算撿了一條命,但夫妻二人也簽下了二十年文契。剛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安姐真是膩歪死了,她一點也不覺得秦舉人值得同情,他會落到後面的田地,完全是自找的。而他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還令她很不安心——誰知道這傢伙以後還不會犯老毛病啊!
不過她當時手邊實在是沒別的人可用,也只有讓他幫著打探訊息,好在後來秦舉人總算還賣力,他們那幾間庫房,就是他打聽出來的,從簽約到落實都是他一手包辦,現在來看還算是可以的,他們母女現在每月也能有三十兩的固定收入。
而這一次,他又打聽出了一條海貿的訊息。江寧雖然不靠海,但離上海近,而上海這個早先的小漁村,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雖然還沒達到後來國際化大都市的標準,可也是個繁榮之地的,往來貿易不斷,帶動著江寧也有不少海貿。但能進行海貿的都是有實力的,要不就是大家族的生意;要不就是背後站著某位大佬,當然還有一些海外商人的船隊,不過無一例外,這些人都實力雄厚背景硬實。普通商人要想插入,那真是千難萬難。
而這一次,卻是一個英吉利的商人想在大明找一個合夥人,這個英吉利商人只有可憐的一條船,捎帶過來的東西也很普通,所以大明那些有實力的都不看好他,而他偏偏還想找一個有實力的本地人,因此總是談不攏。秦舉人打聽到這個訊息就對安姐說了,安姐倒是有些心動,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現在大概是歐洲資本主義萌芽的時期。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有一點她知道,每當有什麼改變時代的東西要出現的時候,就會產生大量的機會,只要能抓住,就能一躍而起。
“安兒,海貿雖然利潤大,但風險也大,海上還不平靜,萬一遇上倭寇,那就血本無歸了!”楊氏皺著眉,對這個方案很不看好,“你若真想做貿易,倒不如把江寧的一些產物販賣到京城,我看那倒是個穩當的。”
安姐也有些猶豫,相比於海貿,楊氏說的無疑更靠譜。她若只是想吃好喝好,這麼做已經可以令她衣食無憂了,若是她剛剛穿來的時候,一定會選擇這條路,但現在她的想法改變了,不,也不能說改變,而是她已經認識到她不可能再平平安安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南安王妃不是張氏,南安王府更不是高家,為了她以後的日子過的舒坦,她必須積攢很多東西。
“但是姨娘,若錯過了這個機會,咱們以後可能都走不進海貿了。”這種遠洋貿易不是隨便就能對分子進去的。
“那也比把銀子丟進海里強吧,你忘了咱們來的時候遇上的事了?”
安姐臉色一變,他們來的路上差點遭遇海盜,也虧得當時的船長機靈,早早的拉開了距離,可即使如此,要不是後來遇上的那場風暴,恐怕他們也很難逃脫,雖然那船長後來說他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可若真那麼有把握,又何必那麼緊張的遠遠避開?後來他們知道在這片海域,貿易繁盛,同時也就帶來了海盜事業發達,雖然明朝海軍嚴加巡邏,也還是有落網之魚,特別是近幾年,大批日本人加入,不僅在海上禍害商船,更有登6搶劫的。
“安兒,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做生意最求一個穩當了。”
安姐皺了下眉,正要說什麼,冰琴就來了,說陳氏來了。雖然陳氏一開始是她身邊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