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一吹,心中的燥熱降了許多,他深深地吸了幾口帶著花香的冷空氣,越發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
他們是情人嗎?想起他們相望的眼神,他確定是,但為什麼會失散流落異鄉呢?為什麼會相見無語呢?利薩為什麼會先喜後悲呢?
又一陣冷風吹過,肖恩打了個寒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站在花園中心的小湖邊很久了,他拉了拉襯衣領口,一邊責怪自己為這種事失神,一邊轉身向來路走去。
回來時夜已漸深,人們都已熟睡,靜謐的別墅裡只有門口亮著一盞燈,肖恩開啟門,發現長廊盡頭的窗前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利薩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本以為已回房入睡的肖恩出現在門口有些驚訝。她迎上前去點上壁燈。
“你在幹嗎?為什麼不點燈?”肖恩看著利薩的臉,她剛洗過臉,眼睛有些紅腫,雙唇抿得發白。
“睡不著,爵爺,您出去了嗎?外面很冷吧,怎麼不披件衣服。”
肖恩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冷,身體冰冷僵硬,頭有些發暈。
“我給你放洗澡水好嗎?”利薩跟著他進了房間。
“不用了,你給我收拾一下,我想睡了……這是什麼?”
肖恩撿起利薩手中掉落的紙片,一張船票?已經過期很久了。
利薩回過身看到他手中的東西僵了僵,訕訕地笑了笑,“有一次,我差點就可以回去了,差一點兒。”
“……他是你的情人嗎?”
“不。”利薩搖了搖頭,看到肖恩的眼睛,嘆了口氣,“好吧,我們曾有過婚約,可是,他那麼優秀,那麼出色,怎麼可能永遠困在那個小小的地方呢,他有著別人遠遠不及的志向與夙願,離開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也是必然的,我只是微小的燕雀,怎知鴻鵠高遠之志。”
最後一句肖恩不是很明白,但大體意思他是懂的,“所以他就離開了你是嗎?就這樣拋棄了你?”
“不,他沒有拋棄我,”利薩著急地搖著手,眼睛裡卻蒙上一層迷茫的雨霧,“他只是離開了。”
“讓你等他是嗎?但卻不知等到何年何月,然後你家中遭變,親人離散,你為了找他四處打聽訊息,聽說他到了英國,就千方百計輾轉來到這裡,誰知尋訪不到,兩年來吃盡了苦頭,直到今天相遇,卻已身份相差懸殊,形如陌路,而且在他的身邊已有了別的女人……”
“別說了別說了。”利薩尖叫,捂著耳朵想跑開,卻被肖恩一把抓住,只能拼命掙扎。
“利薩。”肖恩用力抓住她的雙臂,希望她能冷靜下來。
驀地,利薩停了下來,無力地垂下頭,喃喃地說:“我早就明白了,從那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就知道,我是留不住他的,可是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讓我再遇見他,我已經放棄了,早就放棄了。”
肖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展開雙臂擁住了利薩,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緊緊地擁住了她,不知為什麼,他只是想這樣做而已。
被耀眼的晨光叫醒時,利薩驚訝地發現自己和衣躺在肖恩的床上,身上蓋著絲制薄被,枕邊放著那張過期的船票。
她翻身坐起來愣了好一陣子,才想起自己昨晚不知怎麼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自己在這裡睡了一夜嗎?而且現在早已過了起床的時間了。
正在發愣,門響了兩聲,女僕瑪麗推開門走了進來。
“醒了嗎?”見利薩看著自己不出聲,便走到床邊,“你呀,怎麼打掃的時候竟在這裡睡著了,把我嚇了一跳,可爵爺說不要叫醒你。”
“爵爺好像在書房工作了一夜,很累的樣子,早上還有點發低燒呢。”
“你平時經常鬧點小別扭,爵爺可能是圖新鮮才沒有處罰你,但你也要小心點兒,說不定哪一次他真的生氣就麻煩了,爵爺發起火來是很可怕的。”
“你還愣在那幹嗎?爵爺在餐廳呢,你還不趕快換了衣服過去。”
“哦。”利薩終於反應過來,手腳並用爬下了床,跑回自己的房間。
換了套衣服後,她來到餐廳,肖恩已經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今天的報紙,在他旁邊的餐桌上,還放著一杯鮮奶和一盤早餐。
想起昨晚自己著魔似的抱著他一直哭,利薩的臉就禁不住燒紅起來。
肖恩從報紙後面看了她一眼。
“起來了?”
利薩沒有答話,訕訕地走了過去。
“我想你是唯一一個十點多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