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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看到他受傷,心裡還是會難受?

追陌塵看到她的表情,又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輕聲嘆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道:“他被一葉障目,看不清自己的心。若有一日他看清了,你會後悔麼?”

李小塵轉頭,“後悔什麼?”

“後悔離開他,和我在一起。”

“師父,我此生只愛你一人。”

“如果當時你沒有記起我呢?你會不會嫁給他?”

李小塵搖頭,幽幽地道:“沒有如果。”她和冥真,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謊言,除了謊言,就再也剩不下什麼了。

追陌塵揉了揉她的發,沒有再問。總說冥真一葉障目,他和她,又能完全看得清麼?

烈焰天懸在半空中,垂眸看著閉目坐在地上的海瓊樓。

一掌殺了他?太便宜他了。千刀萬剮,扒皮抽骨?似乎也無法解恨。她現在只想扒光他那身明黃色的衣服,再告訴全天下的人,他們那個聖德賢明不近女色的天帝就是這樣子和她生下一個女兒的。她要讓他們都知道,這個滿口仁義禮教的男人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究竟做過什麼殘忍卑鄙滅絕人性的醜事。

她越想越恨,便不自覺地向他越飛越近。

一些人站住了,愣愣地朝天上看,然後就在下一秒死於敵人的刀劍之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刀劍交鳴的聲音卻越來越少。到最後,所有的人都站住了,呆呆地看著這個飄在天上的,美得不似真人的女人。

冥真抬首看著她,半晌不語,只將滴血的拳頭越攥越緊。

時間彷彿在此時凝固。

烈焰天面色愁苦,緩緩地落下地來,理也不理周圍的眾人,徑直向冥真與海瓊樓走去。

長髮和青衫掃過的地面盛開出一片血紅色的花朵,美得刺目。

海瓊樓依舊雙目緊閉,盤膝端坐,但顫抖的衣袍卻洩露了他的心思。

當三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丈的時候,冥真終於顫聲喚了句,“天兒。”

烈焰天停住了腳步,側目道:“放手。”

冥真移開了擱在海瓊樓頭頂的手掌。

烈焰天蹲下身,將手按在了海瓊樓的胸口上,靜靜地看了他一會,輕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海瓊樓的睫毛顫了顫,沒有回答。

烈焰天俯身上前,貼近他的臉,柔聲道:“你的心跳得好快。你為什麼不睜眼?你不敢看我?”

海瓊樓的眉間擠出了一個“川”字,臉上頹色盡現,緊繃的面部線條使他的輪廓更加深刻,有著近乎絕情的冷酷感覺。

烈焰天見他不言不動,索性將頭枕在他肩上,用白嫩的手指在他胸前畫圈,柔聲低訴,“你見過小塵了麼?她是我們的孩子,你喜不喜歡她?”

海瓊樓的呼吸逐漸粗重,睜開了狹目,按住她的手,啞聲道:“天兒。”

烈焰天呼呼地吹著他的耳唇,嬌聲笑道:“你還是跟從前一樣,經不起半點撩撥。”輕哼了一聲,將手探入他的衣襟裡,語氣幽怨,“你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過的話麼?”

海瓊樓垂眸道:“我們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

“真的?”烈焰天甜蜜地笑,梨渦淺淺,像一個熱戀中的少女。

“那時你一掌打碎我的心脈,對我說,我是禍水,那些人都是因我而死,你必須殺了我,還六界一個安寧。我的孩子也是禍水,也必須死,因為她身上流著我的血。你還記得我當時是怎麼回答你的麼?”

海瓊樓突然雙目大睜,木然轉過臉,一俯身,吐出了一口鮮血。

纖纖玉指穿透他胸前的肌肉,攥住了他的三根肋骨。

烈焰天依舊靠在他的肩膀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笑得雲淡風輕,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說我什麼都沒做,是他們主動找上來的。就連你,也是主動找上來的。是你們這些男人四處挑起戰亂,殺人放火,關我什麼事?你們才是禍水,卻偏說是因為我。你說公平麼?公平麼?我想了九百年,發現這事兒也好解決,只要將你們這些到處作惡的男人都殺了,六界就太平了,我和我的孩子也就不是禍水了。”

海瓊樓的喉中發出嗬嗬的聲音,額頭冒汗,大手緊緊扣著她的手,一雙黑眸牢牢地鎖在她臉上。

痴戀、後悔、驚痛、悲傷、絕望,幾種情緒同時出現在他的眼底,使他的目光變得複雜之極。

烈焰天懶懶地看著他,突然嫌惡地皺緊了眉,提著他的身子站了起來。海瓊樓身材高大,卻被她輕易地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