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不罰她,李小塵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向前走了幾步,好奇地向教研室裡張望。
屋裡的一張長桌上碼著厚厚的幾摞卷子,旁邊還放著兩支紅色的簽字筆。
“啥?”李小塵愣了。
冥真笑,“這是所有系期初分班考試的試卷。”
李小塵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您,想讓我,幫您判卷子?”
“正是。”冥真滿臉都是奸計得逞的微笑,“我發現你的成績一直都不錯,碰巧今天又犯了點兒小過錯,正好罰你幫我判卷子,將功補過。”
“您不怕我作弊嗎?或者把別人的試卷都改了?”某人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冥真冷笑,“我會抽查,而且,你的卷子是由我來判,你自己權衡輕重。”
“哦。”李小塵知道逃不了了,只得乖乖地低頭走進了教研室。
冥真隨後進入,反手關上了門。
。
這個下午可謂度日如年。判捲過程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其間李小塵喝了四瓶礦泉水,上了五次廁所,又用腰肌勞損等諸多借口在椅子上扭來扭曲,在房間裡到處亂轉。
冥真對她這種疑似多動症晚期的情狀視而不見,一直低垂著眼簾批改著試卷,安靜的好似一尊石像。
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李小塵手邊的卷子還剩下一大摞,可她卻再也坐不住了。
“冥……冥老師,天黑了,你不餓麼?”
冥真停下筆,抬起長睫,搖了搖頭。
“可是我餓了呀。”李小塵捂著肚子小聲說。
冥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輕聲道:“是啊,我忘了,你是會餓的。”
“……”李小塵囧,心說:老孃又不是死人,自然會餓。
冥真自嘲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拿起手機,“走吧,出去吃飯。”
李小塵忙擺手說:“不行啊老師,我還得回去給人做飯呢!”
冥真眯起了狹目,陰沉地問:“哦?給誰做?”
李小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是……是馮偉啦!他不會做飯,又是一個人住。我們兩家離得不遠,我爸媽跟他爸媽又是朋友,答應照顧他,所以每天都是由我送飯給他吃。”
“原來是這樣……”
李小塵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惴惴地抬起腦袋,看到冥真正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多半張臉都揹著光,只有一雙眸子黑得發亮,忙低下頭說:“要不這樣,我先回家做飯,然後再回來繼續判。我也可以多帶一些飯給你,你說好不好?”
冥真沉默了片刻,啟唇說道:“不必了,明天再繼續,你先回去吧。”
“真的?”李小塵大喜,咧嘴笑道,“謝謝老師!”
“等等。”
冥真突然抬起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頰,墨瞳中的溫柔幾乎要將她溺死在裡面。
李小塵萬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手,瞬間腦瓜當機僵在了當場。
冥真深深地凝視著她,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來回撫觸,細細摩挲。
“哦……哦……老……老師……你……你……”李小塵渾身抖得都快要散架了。
冥真捏饅頭似的捏了她半天,突然抬起了罪惡的食指說:“好了,擦掉了,你可以走了。”
修長瑩白的指尖上有一抹淺淺的硃紅,紅白相襯,煞是好看。
李小塵覺得自己的血壓正在不受控制地節節攀升,全身的血液都飛快地流向被他摸過的那個地方。
“老……老……老……老師再見!”
李小塵抄起她的大花布袋子,以飛毛腿的速度狂奔而出。如果將這個鏡頭畫成漫畫的話,
她的下半身就會是一個螺旋狀的圈。
屋門“啪”的一聲重重關上,冥冥獨自一人站在堆滿試卷的房間裡,慢慢地將食指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纖長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的利光。
“呵,馮偉麼?”
。
李小塵急匆匆的趕回家裡,急匆匆地給家裡人做好了飯,又急匆匆地包了一個飯盒往馮偉那裡跑。
趕到他家的時候,馮偉正在客廳裡玩電視遊戲,看見她進來,生氣地皺緊了眉頭。
“怎麼這麼晚?我都快餓死了!”
“你以為我想啊?我也餓著呢!”李小塵手腳利落地洗出了兩雙碗筷,又將飯盒開啟,放在客廳旁邊的餐桌上。
“別玩了,洗手吃吧。”
“等等,等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