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聽,沒聲音了。你猜那丫頭怎麼了?”
“死了吧,落到溫公子這個活煞神手裡,哪個活得下來?”
“那是拷問出來了?這麼快?”
“早死早超生,不然活受罪,落到溫公子手裡,那可不是真真的生不如死啊,你說這麼個乾乾淨淨的公子哥兒,怎麼這麼狠?”
“輕點兒聲!不要命啦?這種人,死後一定下地獄的!”
溫臨看著自己的手,十指修長而白皙,不染塵埃,更別提血腥汙穢,雖然只是表象而已。
下地獄嗎?這群蠢貨,還以為自己在人間麼?江湖,早就是地獄了。
完全無所謂地開啟門,在兩邊兩道戰戰兢兢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出去,漸行漸遠。
“哎,哎,溫公子,可有供狀給掌門麼?”
溫臨回頭斜睨他一眼,“告訴季成峰,等一天再來找她。”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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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小豆子一把被推出去,差點摔了個趔趄,忍不住不服氣地回頭瞪了李大胖一眼。
這群人見了那個紫焰門的聖女後也不知道怎麼瘋魔了,全都抱怨工錢太少什麼都買不起,小頭目又完全說不聽,不知誰出了個餿主意,說反正掌門現在難得在江州分舵,不如派給人去,直接給掌門說說理。
這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
!這種事情找掌門,嫌棄自己死得不夠快不是?
顯然大家心底其實都是明白的,卻偏偏抵禦不了誘惑,推來推去,倒黴的年紀最小的小豆子就被強硬地推了出去,美其名曰派他做代表。
勢單力孤反駁不得,小豆子苦著一張臉被推推搡搡推到了議事廳外面,卻蠍蠍螫螫地不肯前進。
那群人等得不耐煩了,撂下一句“不說回來了有你好果子吃!”便走了。
他正躊躇間,見幾個級別較高的弟子走過,嘴裡咕咕叨叨地不知道在抱怨什麼,有幾句順著風就飄到了小豆子耳中。
“……功勞……抓了聖女……舵主……”
“……牢裡關著……一度山莊……狡兔死走狗烹……紫焰門……”
小豆子也不是什麼讀書人,狡兔死走狗烹什麼的是不太明白的,抓了紫焰門聖女牢裡關著卻聽得清楚。
紫焰門的聖女,那不就是扶搖姐姐麼?扶搖姐姐被抓了,被承天派抓了?
小豆子聽得心驚肉跳,有心想去問,又知道自己的身份問這個肯定讓人起疑,忍不住跟在那幾個弟子後面,想多聽一點兒。
那幾個弟子卻是參與了圍剿趙扶搖的一役後九死一生活下來的,卻被趙天賜擋了功勞,心裡不滿,什麼話都往外倒。
他們心中憤懣無處放,大概是仗著想讓掌門聽到說不定責罰了舵主的心思,聲音不小,完全不怕人聽見,反正在承天派裡面,沒參加圍剿的幾乎沒有。
更有離譜的氣哼哼伸手一指,說要去隱牢裡把趙扶搖給劫出來,自己送去一度山莊邀功,雖然是玩笑的語氣,未必沒幾分心思在其中。
小豆子不敢跟得太近,怕被人察覺,遠遠地裝作若無其事走著,聽不得幾句完整的,卻把對方指的方向看了個大概。
心裡擔憂趙扶搖的情形,加上年紀小考慮不周全,全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一股子勁兒,小豆子也不知道是腦子發熱了還是膽大包天,一溜煙兒跑回飯堂輕車熟路地偷了個食盒,裝上點殘羹冷飯就走。
一路上低眉斂目,小個子不顯眼,沿著剛才那個弟子指的方向走,不一會兒就從暗處跳出來兩個人,擋在他面前,冷冷地說:“什麼人?”
小豆子低著頭,舉了舉手中的食盒,結結巴巴道:“上頭讓我給、給牢裡送點吃食。”
那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一看小豆子就全無武功,這年紀也就是個跑腿的幹活,翻不出什麼么蛾子來,揮手讓他過去了。
小豆子渾渾噩噩地繼續往前走,又遭了幾番盤問,那些守衛見前面都已經放行了,也沒把個小孩子放心上,竟被他摸到牢邊上。
“送吃食?那姑娘還活著?”守著牢門的弟子皺皺眉。
對面那個接話道:“你傻啊,溫公子不是讓掌門再來麼,那八成是活著的了。”
“也對,要死了該讓人挖坑埋去了。”
一串鑰匙嘩啦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