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兩萬年,世間幾人能夠做到如您這般威風,怎麼可能會沒用。”
上官承放下筆,寵溺的摸了摸她腦袋,啞然笑道:“你個小馬屁精。”
澹新月輕聲說道:“還有四十多年呢,不短了,凡人一生也不過百年,新月就好好陪著朱雀爺爺吧。”
上官承卻是搖頭道:“你出去走走吧,就剩下四十年了,就膩在我個糟老頭子旁邊多無趣啊。”
澹新月還待說什麼,但看見上官承眼裡的堅決神色,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上官承輕聲提醒道:“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小子還拿著我給你的朱雀翎呢,你不去找他拿回來?”
澹新月俏麗微微一紅,囁嚅道:“我對他沒有別的意思……”
上官承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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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真皇此番藉著格物宗瞞天過海的幫助,在神帝宮中敲響了帝鍾,得到了敲鐘人的認可,眼下只待時機成熟,擇日便可稱帝,至於格物宗從這裡面撈到的好處也絲毫不少,卓玉青找到都天真皇的時候便已經與他說明白了,帝位歸都天真皇,她只要都天真皇從神帝宮中得到的除了帝位之外的所有東西。
都天真皇倒也看得透徹,若是沒有卓玉青出手,他幾乎沒有可能得到踏入神帝宮的資格,若是卓玉青的計劃真能成功,那對他而言,這份利益顯然是非常誘人的,不過他當時並沒有即刻答應下來,在接受之前,他問了卓玉青一個問題:“既然你有信心取得進入神帝宮的資格,為什麼還需要假借旁人之手,一人獨吞所有好處豈不是更好?”
當時卓玉青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回答。
諸葛青玄知道答案。
煮了一壺青梅酒,與卓玉青對坐的他輕輕飲了一口溫酒,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卓玉青說道:“這個神州天下還不夠亂,眼下格物宗的底蘊也淺薄了點。”
諸葛青玄皺眉道:“大世之門百年之內就會開啟,神州很快便要成了是非之地,依我看來,眼下倒不如籌劃如何橫渡星空,前往其他世界。”
卓玉青神色平靜道:“那正是我所想要看到的,這世道愈是亂,我離天世界的修士便越有機會,不必擔心,一旦成功,你與司馬青衫便是離天的開國大功臣,這份功勞我們不會視而不見的。”
諸葛青玄目光微垂,面前這個女人就像是她的神通一般,有著數不清的偽裝,當世人還在猜測她真容的時候,卻根本想不到她根本就不是神州的修士,離天世界便是卓玉青曾經長大的世界,離天世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劫,瀕臨毀滅,她是最先到達這個神州的離天修士,因為一心興復離天,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便馬不停蹄的為此奔波,諸葛青玄輕聲道:“我早就淡泊名利,之所以決心跟隨你,並不是為了什麼開國大功勞,也不是為了有朝一日登頂帝王,只是想看看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你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
卓玉青溫婉一笑,道:“知道了,我的軍師大人。”
她起身離開。
諸葛青玄沒有相送,又獨酌了幾杯青梅之後,喃喃道:“流水無意落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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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人的注意力還都停留在百朝聖會上大出風頭的妖帝凌雪身上時,卻沒有想到西域魔門正在展開一場前所未有的血祭儀式,陵城數萬的修士,眼下被盡數當成了獻祭的祭品,然而更加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作為祭品的修士,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恐懼,反而是狂熱無比的望著祭壇中央立著的那道白衣如雪的身影,當最後一滴鮮血從身上流下的時候,他們仍舊口齒不清的表達著甘願為聖女赴湯蹈火的忠誠。
柯亦夢似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眼下的所作所為是如何令人髮指,也沒有意識到如今的她與曾經作為柯亦夢或者說是珈鑰的她有著如何截然不同的變化,她只是神色平靜的望著天際,看著一道道混合著修士精氣的鮮血如同織網一般佈滿天穹。
三千三百三十三座聖火碑此刻血紅無比,鮮血的滾燙熨得聖火碑開始哧哧冒出星火,鮮血如同岩漿一般從碑頂處流淌而出,緊接著聽得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之聲,三千三百三十三座聖火碑齊齊閃耀出沖天的火焰。
這些火焰點燃了佈滿蒼穹的蛛網般鮮血,編織成線的鮮血此刻就好像被引燃的繩索,不僅將天地都照映得一片血紅,而且更加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天際此刻正逐漸被這些燃燒的鮮血燙出一道道空洞來。
天空如同正在燃燒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