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油黑的臉龐上照映著燈火的光芒,他笑意不減道:“境界修為頂個卵用,還不是比不過紀小子還有凌雪他們,幾百年修道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已經過氣,甚至自我感覺比那些個老傢伙還要朝氣蓬勃一些,不過要和他們兩個一比,真是覺得自己老了。”
夜影的斗篷在夜風中輕飄,包裹其內的撩人身材若隱若現,聽到這兩人的名字,她的目光微微閃動,說道:“等到大世之門開啟的時候,這樣的感覺只會更加強烈。”
司徒瞥了一眼天上的一輪彎月,轉身離開,一邊咧嘴笑道:“至少在大世之前還有一個帝城的百朝聖會,可以看一眼這個時代最後的輝煌。”
夜影沒有去看離開的司徒,只是憑欄喃喃說道:“百朝聖會麼?不知覺間還真是要來了,只差八年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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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自從上次與寒月仙子陳玉霜一夜旖旎之後,便覺自己經常魂不守舍,饒是因此將境界突破到鍛魂境中期,但他並沒有絲毫竊喜的感覺,恰好相反,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空虛。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要麼逃避,要麼就面對。
葉楓站在崖頂望了一眼北面,他能夠隱隱約約從這個方向感覺到一種心悸無比的感受,而且令他更加不安的是,這一份不安來自前一世。
自從這種感覺出現之後,如今他的夢境也開始呈現出了變化。
從未經歷過噩夢的他,終於知道半夜一身冷汗驚醒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若是放在尋常人的身上,這也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擱在他身上,卻有種細思恐極的恐怖潛藏其中。
因為,即便是前世身為大帝的自己,也對那裡正發生的事情產生了忌憚的情緒。
原來他準備去那裡看上一眼,不過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
他要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那就是前去中州。
那裡有月華宮,宮裡有一位謫落凡塵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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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南風剛教授完弟子,正準備回房,卻發現沈凝霜攔住了自己,竺南風好奇的望向這個如今在宗門內大放異彩的小姑娘,她正睜大著明媚的眸子看著自己。
沈凝霜問道:“竺師姐,聽說九年之後就是帝城的百朝大會了,好多宗門都在說這件事情,這是真的嗎?”
竺南風詫異的望向她,顯然沒有想到為什麼沈凝霜要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說道:“不錯。”
沈凝霜道:“這樣啊……那,那凌姐姐會參加麼?”
竺南風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原來是這麼計劃的,不過現在凌雪正在閉關,聽說至少需要七八年的功夫,究竟能不能趕上就不知道了。”
沈凝霜微微一怔,旋即低聲道:“明白了,對了竺師姐,如果凌姐姐來得及的話,到時候我可否與她一同前往?”
“一同前往?”
沈凝霜並沒有回答,只是緊張的望著她。
竺南風無奈道:“到時候幫你說一聲。”
得到竺南風一句承諾的沈凝霜歡欣雀躍的回到屋子內,她小心翼翼的將床頭那個藏著骨灰的陶瓷取出擦拭了一圈,她目光微微恍惚,似是再次看到在大雪紛飛天將天子劍扔到自己面前的孑然老人,她輕聲自語說道:“皇爺爺,你的願望凝霜並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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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便是七年時間過去,長谷國香火一戰中,魔門修士棋差一籌,不得已退出這個舞臺,至於羽皇與朱雀這兩個南域霸主,在經過後來的一次次角逐之後,彼此之間的勝負也終於塵埃落定,羽皇到底還是爭不過底蘊深厚的朱雀真皇,然而知道其中門門道道的大人物們則是震驚不已。
因為上官承的這次勝利意義非同小可。
清楚羽皇真正底細的人都曉得羽皇的背後站著的可是真正的一代帝王,在這個大帝不出帝皇稱雄的時代裡頭,帝王二字在人們耳中聽來,可謂是如雷貫耳,堪比神靈,等若一個輝煌無比的時代縮影。
上官承向神靈發起了挑戰,並取得了勝利。
在人們眼中,如同上官承逆天而上硬生生戰勝了一個時代。
雖然勝得很狼狽,傳言上官承這次香火之爭元氣大傷,甚至動搖了本源,也許這一次傷勢遺留下來的隱患將會成為他日後登臨大帝的一個重大瓶頸,但他還是贏了。
哪怕敗了也是雖敗猶榮,更何況是毋庸置疑的勝利。
這個男人的名望一下子到了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