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來到此地,正是為了盯著紀無雙。
然而眼下的狀況出乎預料,委實有些打亂他的計劃。
靈滅搖搖頭,嘴角浮起幾分譏諷的笑意,輕聲自語說道:“然而再多變數都沒有多大意義,到底只是螳臂當車。”
哪怕用**力將一座山嶽投入滄海之中,也不過是蕩起更大的漣漪罷了,畢竟滄海委實太大,莫說飛鳥難渡滄海,便是他們這些已經隱隱約約窺探到神玄的帝皇,也不知道滄海的盡頭到底在哪。
移山填海?
痴心妄想罷了。
※※※
轟隆一聲,滄海上捲起千堆白雪,凌雪凌空而立,她一劍將折劍的磅礴劍氣破去,捲起的巨浪如同磅礴大雨一般自天落下,卻又被兩人有意無意之間散發出來的劍意碾碎。
從對陣以來,她的氣勢節節攀升,不知不覺已經與折劍真皇交手了近百招,從最開始的不分勝負,到現在的優勢隱現,真當是令看熱鬧的千萬修士看傻了眼,琴宗的弟子則是看得熱血沸騰,都知道凌雪的妖孽,不過卻沒有人想到凌雪竟然真的能夠憑藉一己之力,與折劍一分高下,本以為必定上陣幫忙的紀無雙此刻依舊在海濱之邊以逸待勞。
折劍神情平靜,遙望著仗劍對峙的凌雪。
他能夠感受到,凌雪的劍道還在他之上,只不過受限於元氣的不足,才無法在與他對陣的過程中穩操勝券。
當真是妖孽的很,十幾年的修道,便將劍道領悟到如此超然的境界,真不愧是那個橫跨了一個遙遠時代的大帝的傳人。
當年荒古宗是第一宗門。
如今隨著凌雪的橫空出世,已經逐漸蒙塵的荒古琴宗終於再次綻放出耀眼的光華。
折劍看了眼天色,默數了時間,自語道:“只可惜再絢爛再耀眼也不過曇花一現,因為時辰到了。”
他除了手中的劍之外,身上還有一把劍。
那把劍就在在揹負的劍匣之中。
準確說,那就是劍陣。
兩儀微塵。
木匣子忽然發出一聲輕響,然而卻將所有潮水聲淹沒,天地間只剩下這道無足輕重的聲音。
匣子四分五裂,緩緩向周圍飄出,露出裡面一把霜白無比的長劍。
折劍平靜望向凌雪,說道:“我很好奇你在消失的八年時間到底去了何處何地,這段時間裡又做了什麼事情,我無法想象什麼樣的造化能夠讓一個面對萬魂魔皇步九塵都磕磕絆絆的人,在短短八年的時間裡成長到如今這個境界,神州沒有人親眼見過你的天劫,用橫空出世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你的這次出關,我想應該再恰當不過。”
凌雪嘴角只是抿嘴一笑,並沒有回答。
折劍說道:“都說妖皇妖皇,到目前為止,你也只是讓我看到了你身為劍修的一面,反觀我,除了兩儀微塵,已經將我自己所有的實力都展現在了你的面前,在你的身上,我終於感受到了後生可畏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折劍這番話落下,即刻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人這才意識到與折劍見招拆招酣戰了一百多招的妖皇凌雪至始至終都沒有釋放出妖體,這個女子竟然已經這般無法無天了?!
李元仙一雙煞是好看的丹鳳眸子凝望著那位嫣紅佳人,目光閃爍著異芒,喃喃自語說道:“你叫我別喜歡上她,這可真是一件比讓我再敲一次帝鍾還要難的事情。”
凌雪沒有去看四下一片的譁然,只是平靜說道:“前輩承讓了。”
折劍灑然一笑,輕吐四個字:“兩儀微塵。”
話音倏然落下的剎那。
他已經從背後抽出那把霜白長劍,這一刻的折劍似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雪劍在他手中化作光粉飛散開來,縈繞在他的身邊,光線照拂下來,卻落不到他的身上,如同被粉碎一般飄散在海面之上,灑滿方圓百丈的海面,如同無數星光。
緊接著,一道極為驚人的氣息自折劍的身上凜然升起。
超越了神通,超越了半步神玄,直追真正的大帝。
頃刻間,滄海因為他猛然暴漲的氣勢而驟然塌陷數尺,天下人看到這一幕盡皆噤若寒蟬。
※※※
距離滄海國數萬裡之遙的天雲國,因為黃昏餘暉未至,因此血星古廟隱蔽在天地洪荒之外,沒有顯現出來,然而在這個本不應該顯現的時刻,站在血峽谷的高處卻能夠看到這座不知從何時便存在於天地之間的神秘古廟在時空交錯的裂縫之中微微一閃,在極為短暫的片刻,展現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