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啊……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啊……
“樸昔雨!!!”喘息的聲音隨著客廳亮起的光線響起,危冷焰面容憔悴卻劍眉緊皺著向我跑了過來。
一陣風迅速滑過我的臉頰。
我的淚腺一下子決堤,我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緊緊地抱著危冷焰,腦子裡卻還滿是那個夢景。
“兇手……兇手……我剛才夢到殺死韋淳熙的兇手了……他……他一直追著我……他也要把我殺死……我好想看清他……可是……可是他卻帶著面具……好可怕……好可怕怎麼辦……”
我用盡全身力氣緊抓著他的襯衫,指甲透過薄薄的衣料陷入他的肉裡。
危冷焰的後背一下子僵硬了。
待我眼淚乾涸,危冷焰才伸出後手輕輕地拍著我因哽咽而顫抖的背,低沉且柔聲地安慰道:“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那個只是夢而已。”他頓了頓,突然卻帶著痛心的語氣接著道:“兇手怎麼會捨得殺你呢,傻瓜。”
可當時害怕得神志不清的我怎麼會在意得到他那出奇的話語和溫柔。
“會找到的吧……很快就會找到的吧……如果真的像夢裡那樣的話,那麼我死了的話也都值了吧……如果我死了就能抓到殺死韋淳熙的兇手的話……”
危冷焰沒有說話,只是反抱著我,緊緊地。
47:假的,我希望是假的1
清晨,縷縷陽光透過紫色的窗簾輕鬆地擠進我空蕩蕩的房間。
我睜開蒙松的雙眼,眼皮粘粘的,臉頰兩邊也有點液體乾涸掉的硬澀感。
我坐起身,撐著略帶沉重的頭,閉了閉眼。
片刻,我迷糊地起身開啟衣櫃,換上了校服。
剛踏出房門,我的雙腳就定住了。
我怔怔地看著身子長達一米八幾的危冷焰躺在窄小的沙發上,膝蓋以下的部分卻只能垂在地板上。
一張薄薄的的被套蓋在寬大的上身,陽光灑在他白皙卻疲憊的俊臉上,蠍子刺青從深藍色的領子裡鑽出了半個身子,平日裡冷冽平靜的他此時卻不安穩地蜷縮著。
原來他沒有走。
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
救贖我的是他,折磨我的是他,幫助我的是他,保護我的還是他。
最恐懼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第一時間就能出現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的依然還是他。
以往一直痛恨的他。
感覺淳熙不再存在的生活裡全是他。
我漸漸震驚。
我小心翼翼地洗漱著,儘量不弄出太大的聲音。
我從抽屜的工資袋裡抽出一張,放入口袋。
開啟門,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危冷焰,輕輕地關上門。
肯定很累吧,消失的這段時間都是在忙酒吧和幫裡的事吧。
昨天凌晨我卻突然打擾他。
我來到離出租屋不遠處的一家麵包店裡,挑了幾個不同陷料的三文治,準備付賬時,我想了想。
“再要一杯美式咖啡。”
挨慣餓的我,大可不必花這些不必要的早餐錢,但不同命的他又怎麼相同。
我看了看時間,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
夏日的晨天總亮得很快,若還惦記著冬日的人們一定還以為已經到中午了吧。
我摸著燙手的美式咖啡,要快點回去了。
他習慣喝燙口的咖啡。
“昔雨!”
剛回到出租屋的三樓,還未等我掏出鑰匙開門,一把中老年的女聲闖入耳畔。
我驚訝地轉過身,
是住在隔壁的租客喬阿姨,看樣子好像是要出去晨運。
我疑惑地看著她,雖住在這裡已經很久了,但以我的性格,我基本上都不會與人打交道,只是在與淳熙一起住的那段時間裡曾被淳熙以鄰居之間要和睦相處的理由邀請過她與蘇伯伯做過客。
僅此一次。
感覺好久沒見過她了,是因為我經常躲在房間裡的緣故吧。
突如其來的接觸讓我無所適從。
“喬阿姨,”和藹慈祥的人總會讓人尊重,“抱歉,一直沒能與您打招呼。”
喬阿姨彎了彎滿是魚尾紋的雙眼,“沒事沒事,我理解你。”喬阿姨忽然皺了皺眉,“對了,昨晚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有今天凌晨突然跑進你屋裡的是你的男朋友嗎?”
我大驚失色,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