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前一步將人半摟過來道,“先不說二小姐讓不讓你修仙,你知道修仙講究什麼麼?”
方蘭生疑惑道,“講究什麼啊?”
陵越一搭他肩道,“除了根骨天賦外,還需修身養性,你看看。。。。。”他將方蘭生來回提溜轉了幾圈道,“你看看你這性子,沒個定性的,怎麼修仙。”
“那陵越大哥,我以後安定些行麼?”他皺著臉問。
陵越嗯了一聲,“那你現在就給我回方家,我和屠蘇、晴雪還需在此幫忙。”
“那我也可以留下來幫忙。”他不服氣的道。
“在這裡怎樣修身養性,回方家看些詩書史籍養性子。”陵越兩指併攏捏起法訣道聲起,方蘭生便被他送到了屋外。
他擺著雙手拒絕道,“陵越大師兄,我不回方家!”
陵越一笑,高聲回道,“你家裡應該有隻小狐狸,如果你現在閉嘴的話,也許還能見到她。”
方蘭生先是一驚而後一喜,“多謝陵越大師兄,我這就回去。”
晴雪雙手背後微晃著身子偷瞥了眼陵越道,“大師兄怎麼做起撮合姻緣這種事了。”
“有麼?”陵越不置可否。
“蘭生去找襄鈴了,那月言怎麼辦?”她兀自嘟囔著,陵越拍拍屠蘇,那人便跟著他去幫人抓藥。晴雪哎了一聲,小跑著跟在兩人身後。
這一晃到了晚間,眾人洗漱畢皆覺勞累,一人除外。
方蘭生猛的跳進屠蘇屋內,喜道,“陵越大師兄!”
屠蘇正坐在床邊看書,抬頭看到他微微變了眼神,“找師兄什麼事?”
方蘭生這才驚覺屋內氣氛有些不對,他環顧四周發現左手屏風處似是有人沐浴,若隱若現的身影印在屏風之上。他傾身上前壓低嗓子試探道,“陵越大師兄?”
話音一落,方蘭生便見那人單手一揚,屏風之上衣衫已在他手,再看那人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正是陵越。
方蘭生一見他人便道,“真是陵越大師兄你啊,你讓我看書,我看了一天了,可以教我法術了吧。”
“修生養性哪是一蹴而就,蘭生你還需多看些時日才行。”他看了眼屋外,只見暗黑夜空,零星幾點明亮,倒是讓人覺得深邃迷人。
他輕嘆一聲,天墉城的夜也是這般的令人沉醉。
隨著他那嘆息,方蘭生便被他推到了屋外,“早點歇下吧。”
“喂!你又耍我!”
陵越搖頭,他確實不適合修仙,學些法術強身健體倒是可行,明日便教他幾招。
他方沐浴完,頭髮溼噠噠的批在身後,屠蘇放下書給他尋了毛巾擦拭。見方蘭生離開,他脫了外袍僅著裡衣極為豪邁的坐在屠蘇身邊,帶來一股沐浴後特有的清爽氣息。
一腳踏在地上,一腳踏在床沿,陵越歪頭擦著頭髮,不忘與屠蘇說了幾句。
屠蘇恍了神,想到那時在天墉城,他們兩人沐浴後便也並排坐在一起,探討一日的修行。屠蘇劍法日漸精湛,陵越大為歡喜,兩人總是一起探討到夜沉月落時方會停歇。陵越曾無數次垂首去看屠蘇的睡顏,眉心硃砂隱約可見。陵越伸手摸了摸,隔著溫熱的肌膚那印記朦朧碰觸不得。心裡有一絲的慌亂,他知道那印記在一日,屠蘇便受焚寂煞氣侵擾一日。
八年時光,他一直記得屠蘇的命已天定。
他不信命,他要改命。
而如今,屠蘇體內煞氣大漲,他不得不承認,改命難。
為今之計,只有先行帶他迴天墉城。
他胡亂擦了幾下頭髮,面色沉沉的看著屠蘇道,“屠蘇,從小到大,師兄從未強求過你。只有這一次,你得聽師兄的。晴雪、少恭、蘭生他們待你很好,師兄都知道。他們待你好,師兄心裡高興,可我更想你能好好活著。你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你要怪師兄這次太過強硬,怪師兄非逼著你離開也罷,只要你能活著,師兄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屠蘇手中拿書,他的目光溫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眼中光芒盡斂,有的只是如水般靜謐的目光。他命中帶煞,孤星入命,不敢親近任何人,除了師兄。陵越給了他一個兄長能給的一切關懷,為他疲於奔命找尋遏制煞氣的方法。這些,他都看在眼裡。他鮮少會說感激的話,因他知曉陵越要的不是他的感激。他能做的便是練好劍道法術,有朝一日祛除煞氣,和他一起踏遍山河,行俠仗義。
他這一生,不願累及他人,也不願惶惶虛度。
他想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