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
“這,這就是秦國的王嗎?”
祭臺之下,作為嬴政唯一弟弟的嬴成,微微抬起頭,有些愣神地看著高座之上的嬴政,一絲異樣的情愫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如此場景,嬴成也曾經歷過,只是,那一次乃是九年之前嬴子楚登基,還極為年幼的他,自然不懂如此浩大的儀式所代表的意義。
但是,如今,已經逐漸成熟起來的嬴成,在羋文的鼓舞之下,也明白了那高臺之上,所蘊含的意義。
“若是,坐在那裡的是我……”嬴成的嘴角微動。
“諸卿平身!”
嬴政的聲音在嬴成耳邊響起。威嚴的語氣,令嬴成的身子不經抖了抖。略微抬起的頭顱,也慌忙低下。
“謝王上!”
又一次鋪天蓋地的浪潮湧來。
按理說,此時,無論是祭祀還是稱王的流程具皆已經結束。接下來,不過是嬴政作為新王,隨意發兩句言而已。
但是,嬴政剛一開口,卻是說出了一句令一眾文武大臣膽寒的話語來。
“寡人生於邯鄲市井之間,蒙先王不棄,賜予太子之位,逾今九年有餘。然,昨日服喪之間,寡人卻是意外得知一件密事!”
嬴政說道這裡,微微一頓,威嚴的目光,緩緩地掃駛過在場的一眾文武大臣。
“趙高!”
“奴婢在!”趙高穿著黑底紅紋的宦官服飾,跪服到嬴政身旁。
“將人帶上來!”嬴政左手握著天問劍,右手一揮,怒氣伴著威嚴之色而出。
“喏!”
“踏!踏!踏!”
一隊數百人的軍隊,邁著整齊的步子,緩緩向著禮場而來,滾滾殺伐之氣也隨之鋪面而來。
“天盡軍?”不少武官瞬間認出了這支軍隊的身份。
為首的,乃是如今軍中的兩顆新星,天盡軍左右校尉,君九幽與宋凡。
天盡軍之威名,早早地就傳遍了咸陽城,一直被看做是太子嬴政的幕府親軍。
如今,能被天盡軍親自看押的,究竟是何人?
一眾大臣的心中,除了一絲疑惑與不解外,更多的就是好奇了。
當然,這些大臣也都是人精。嬴政在這登基祭典上,搞出如此大的動作,顯然是要拿人開刀立威啊!
可是,這年輕卻不簡單的新王,是準備拿哪家哪系,開刀立威,一眾大臣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吱!”
關押著囚犯的囚車緩緩停下,等到一眾天盡軍散開,一眾大臣們才看清囚車裡所關押的,正是先王近侍!
看到這一幕,一眾大臣又具皆陷入了疑惑之中。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相國呂不韋!因為,這先王近侍,正是呂不韋安插在嬴子楚身邊的細作!
“嬴政要對我動手?”如此一個荒唐的想法忽然在呂不韋腦海之中響起。
“不可能!不可能!”呂不韋連忙否定了這個可笑的想法,“若是沒有了我,何人可以幫他制衡老秦系?”
“說出你是何身份!”嬴政將呂不韋的一舉一動具皆看在眼裡。
雖然呂不韋面無表情,但嬴政還是從他眼角之間,看出了一絲慌張。
“大王饒命啊!大王饒命啊!”那太監驚恐萬分,眼淚混著鼻涕,嘩嘩嘩地往下流。
“說!”嬴政眉頭微蹙,呵斥道。
“喏!喏!喏!”那太監連連點頭,說道:“奴婢乃先王近侍張松!”
“知道寡人為何將你帶至此地嗎?”嬴政緩緩站起身來,眼睛微微眯起。
“奴婢……奴婢……”張松低著頭,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謀害先王,該當何罪!”嬴政一聲怒斥,如同驚雷般在滿朝文武之間炸響。
“什麼!”所有人都像聽錯了一般,驚駭地看向囚籠內的張松。
“大王饒命啊!大王饒命啊!”張松將囚車磕得聲聲響。
而一眾大臣更是驚駭,張松此言,無異於承認了弒君之舉!
“告訴寡人,此乃何人主使!”
偌大的禮場,頓時寂靜一片。
“告訴寡人,寡人可以赦免你的家屬!”嬴政俯視著囚籠內的張松,可眼角之餘光,卻是再次盯緊了呂不韋。
“咯噔!咯噔!”呂不韋藏在袖口之下的一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回……回大王,幕後之人,乃是……乃是,相國,呂不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