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皇軍從東北揮戈南下,一路上望風披靡,馳騁華北大地,打的幾十個師的gmd軍隊哭爹喊娘。那個時候,皇軍何曾遭遇到現在這樣的抵抗?
常德,橫山勇始終不能忘卻常德。就是在常德,皇軍四個師團打gmd一個師,苦戰半月,竟然啃不動。常德如是,衡陽也是如是。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橫山勇在心裡問自己。
他不明白。
也許這個問題,有人明白。
也許,不是一個人明白,而是一個民族明白。
一個強大的民族,在昏睡的時候,可以任人欺凌。但是,一旦這個民族從沉睡中醒來,就會像一隻磨光了牙齒,等著嗜血的雄獅,是那麼不能觸碰。
而偏偏,日本人卻在這隻雄獅即將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惹怒它,雄獅發怒,連頸上的鬃毛都變得閃亮,咆哮一聲,聲震千里。
其實,並不是這個國家的軍隊越來越強,而是這個民族越來越團結。當一個民族越來越團結,拋棄了一切的個人恩怨,共同抵禦外辱的時候,這個民族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
沉寂了數日之後,日軍再度猛攻衡陽,大炮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伴隨著風的怒號,在衡陽響徹九霄,一時之間,衡陽風月變色,神號鬼泣之聲充滿了這座曾經人煙稠密的城市。
在日軍瘋狂的攻擊之下,衡陽守軍處於風雨飄搖之勢,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會被吹向哪裡。衡陽岌岌可危,可是援兵卻不見蹤影。李嶽從心底感到一陣惱火和絕望。
他孃的,國軍早晚葬送在這幫小人手裡。李嶽不止一次這樣咒罵那些在一邊看笑話的將領。
遠在重慶的蔣介石其實一直在密切的關注著衡陽的戰況,這些天,他的心思從未從衡陽的安危上轉移到別處去過。他嘴裡雖然從未對別人說過,但是從一些事情的處理上,蔣介石手下的將軍們還是看出了他對李嶽的欣賞。常德一戰,李嶽雖然最終光復常德,但是他私離駐地,抗命不遵卻是不小的罪名,但是蔣介石只是不輕不重的來了個功過相抵,不獎不罰便草草了事,這可是國軍將領從未得到過的恩賞,至於薛嶽抱病求情,不過是給蔣介石放過李嶽找了個就坡下驢的臺階罷了。
至於他在衡陽按兵不動,坐觀長沙失陷,蔣介石不僅沒有責難他救援不力,反倒把當時去告狀的人怒罵一頓。
“你們沒見第十軍毫髮無傷?其他部隊去就長沙,不僅損兵折將,而且沒能光復長沙,你們就知道對別人說著說那,怎麼不把眼光和心思放在戰場上?”
其他將軍看在眼裡,也只能徒勞的眼熱一番,但心裡卻暗暗的嫉妒李嶽。他算什麼東西?當年在黃埔差點都畢不了業,憑什麼得到老頭子這般賞識?所以李嶽此刻在衡陽被困,很多人都巴不得看李嶽的笑話,儘管上峰嚴令他們去救衡陽,但是這些人總是找遮,遲遲不肯挪窩。
眼見衡陽形勢危急,援軍卻遲遲不到,蔣介石的惱火比起李嶽來只能更甚。這些日子,他不知道為了這員愛將摔了多少杯子,罵過多少句“娘希匹”,只是他摔了、罵了,前線形勢依舊如故,那些將領該不動地方還不動地方,而且總是藉口多多。
遭遇日軍阻擊。
遭遇敵人伏擊。
路途遙遠,山路難行,部隊前進困難。
不敢重蹈救援長沙的覆轍。
…………
娘希匹!
何應欽來找蔣介石彙報衡陽的戰況,說日軍又向衡陽增兵兩個師團,這樣算來,日軍在衡陽已經有四個師團了,把衡陽圍了個水洩不通,別說我們的部隊,恐怕“長腿的”都進不了衡陽了。
“娘希匹!”蔣介石罵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白水,也不知是他心情太激動還是因為別的,水竟然有不少撒到了他的身上,他卻兀自不覺,對何應欽吼道:“娘希匹!‘長腿的’進不去,難道那些‘長翅膀的’都是看熱鬧的?他們也進不去?”
“長翅膀的”聽說重慶的“老頭子”發火了,“娘希匹”都罵了,再怠惰不前可不是好玩的,老頭子罵過娘希匹就要砍腦袋了。
當下空軍不敢怠慢,頻頻出動支援衡陽,雖然對頂著巨大壓力的第十軍來說,他們的支援僅僅是杯水車薪,但或多或少的,給了第十軍心裡帶來了一些鼓舞,也讓平日裡甚是囂張的日本空軍在衡陽出動的頻率有所下降。
儘管如此,日軍攻勢卻不稍緩。
李嶽走到收容傷病的地方,這裡原是衡陽城裡一座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