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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座，這……”王金煥真的不願意讓李嶽和他一起去冒險。

李嶽一擺手，“滾犢子！告訴你王大炮，別以為這天下只有你一個人是爺們兒，老子他孃的也不是孬種！”

“是！”王金煥朗聲答道。

下午三點，兩支部隊在沒有接到上頭命令的情況下，私離駐地，浩浩蕩蕩的馳援常德，李嶽為了以防萬一，把葛先才的預十師留在了新牆河，監視日軍的動向。

李川在常德守的很苦，一連十晝夜的激戰，全師官兵傷亡過半，而且日軍的攻勢毫無緩和之象，似乎對常德志在必得。不過還好，由於有錢老闆等人送來的糧食和肉，部隊的吃飯倒是不成問題。

“老聶啊！”李川聽的常德的槍炮聲離他的指揮部一天比一天近，知道自己的陣地在慢慢的被壓縮，儘管日軍的進展緩慢，但是照這樣打下去，過不了多久，常德就真的要易主了。李川這時候很想聽聽這位頗為清高的書生的意見，“你覺得咱們能不能守住常德？”

聶和平苦笑一聲，說道：“援兵遲遲不到，照這樣下去，估計做多能守五天吧。”

“五天！”李川的聲音中充滿苦澀，“五天，從距此最遠的新牆河趕到常德也只需要六七天的光景，可是現在都十天了，援軍還不到，這些人在想什麼呢？”

聶和平沒有說話，至於援軍在想什麼，他們心照不宣。

一發炮彈呼嘯而過，落在暫時作為五十七師指揮部的這家院子裡，索性院子裡沒有人，沒造成人員傷亡。聶和平看著院子裡的一株老樹被炮彈的衝擊波把葉子卷的紛紛掉落，心中頗有些感慨的說道：“還不是落葉的季節，樹葉卻凋零了，可是落葉歸根，我們的根又在哪裡？”

李川想的卻不是這個問題，久經沙場的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發迫擊炮彈，這就說明，自己的指揮部已經進入了日軍迫擊炮的射程了。

確實，日軍早在三天前就已經突破城垣，常德已經展開了巷戰，儘管虎賁計程車兵們逐座建築，逐個街道的和日軍血拼，激烈程度空前絕後，但拼到最後，總是虎賁的將士傷亡殆盡，街道和建築被敵人佔領。現下，敵人的迫擊炮彈已經打到了自己的指揮部，看來常德當真離失陷不遠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萬里間關馬伏波（上）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1…1…26　5：17：15　本章字數：2391

儘管常德守軍的陣地被壓縮到半徑不到一公里的範圍之內，但是虎賁終歸是虎賁，日軍每往前推進一米，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代價，遠遠超出了橫山勇戰前所預料的那般，整個常德城中，日軍前進的路上，留下兩行濃重的殷紅。

自從攻打常德起，四個師團合計已經傷亡近萬，而常德卻還在支那軍隊手中。進入巷戰後，雖然各部都有所進展，但是無奈五十七師的官兵越打越頑強，許多負傷計程車兵都以拉響手榴彈和對手同歸於盡作為生命的終結。

李川掰著手指算日期，常德之戰已經打了十四天了，援軍依舊不見蹤影。常德城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出了槍炮聲和士兵們瀕臨死亡時發出的慘叫，幾乎沒什麼生氣可言，這裡的生靈似乎對這場慘烈的對話有所感悟，紛紛隱匿起了行跡，就連一碧如洗的長空中，卻長時間不見鳥兒的影子，哪怕是一隻。五十七師的官兵傷亡慘重，在日軍的猛烈攻擊之下，算輕傷員在內，能作戰的部隊不滿千人。而就在此時，久攻不下的日軍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恨，使出了他們的殺手鐧——毒氣。

這些日子，作為前線步兵總指揮的駱敬元就沒離開過前線一步，他突然發現日軍停止了進攻，攻擊部隊開始有秩序的後撤，駱敬元抬頭看了看樹梢，微風輕拂著被戰火洗禮的樹梢，一顆顆碧樹似乎對腳下這場血流成河的激戰深自嗟呀，緩緩的搖著頭，訴說著對塗炭生靈的巨大不滿。駱敬元意識到自己的部隊正逆著微風作戰，他陡然察覺到，日軍可能要用毒氣。可是眼下自己的部隊根本沒有配備防毒面具，怎麼辦？怎麼辦？駱敬元在心裡問自己。他想起以前聽人說過對付毒氣的辦法，用溼毛巾堵住口鼻。

駱敬元命令部隊：“馬上用溼毛巾堵住口鼻，沒毛巾的，把軍裝撕了沾水也成，鬼子要放毒氣！”

他身邊一位營長哭喪著臉說到：“參座，這附近根本沒水！”

駱敬元也來不及想其他的辦法，大聲喊道：“找不到水的弟兄，趕緊撒尿！用尿把衣服毛巾弄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