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一點就明白方望的話,背後一層冷汗冒出來。如果,剛才在劉大學士府上,他要是得到劉大學士的接見(事實上,會元拜訪,一般會插隊,隨到隨見座師),那該是多麼恐怖的事情?一位大學士對你笑裡藏刀啊!
劉大學士這個疏遠的做派,其實反而是表示他對自己沒有想法,不會針對他。
見賈環明白,方望欣慰的一笑,勉勵道:“會試已經過了。那些人想針對你都沒辦法。殿試好好的考,我記得你是很擅長事務。今科殿試,天子會親自出題。肯定會與實務有關。令尊在通政司。你多加留意。殿試拿下狀元,來翰林院跟我修書。”
他正在負責《皇周英華》的修撰工作。以天子的心願,非五年十年之功不可。現在,禮部的部務都是由左侍郎彭仕鄂負責。
這是玩笑加勉勵加提示的話了。會元進翰林院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而政老爹在通政司,他要看最近的朝廷邸報,不要太容易。
賈環笑著道:“謝老師吉言。”
…
賈環拜會座師、房師後,便是與同年們交遊,吃酒。
三月十一日晚,一頂小轎進入小時雍坊謝大學士府中。片刻後,一間靜室中,謝大學士和前來的梅翰林見面。
謝大學士臉色陰沉著,緩緩的道:“宗貫,此事如何辦成這樣?”他這次的損失有點大。補給了王子騰一個經庭日講官。卻沒有將那個少年壓下來。
更重要的是,要想人莫知,除非己末為。他還會因此而得罪了賈家的貴妃。怕到是不怕,但沒有達成目的,終歸心裡不舒服。金陵陳家那件事,他對賈環還是很有些看法。
梅翰林,名和歌,字宗貫。此時,額頭上有些冒汗,嘴裡發苦,將貢院裡開卷的情況介紹了一遍,道:“老師,我後來拆卷看過,黜落的是黃岡士子蕭夢禎。誰又想到他會改答春秋題。”
你為什麼就想不到?
謝大學士很點無語。無怪乎,他的學生都走向高位,唯獨梅宗貫三十多歲的人,兒子都大了,還在當老翰林。這辦事的能力,還是很欠缺啊。
…
下午散衙時分,戶部員外郎衛康剛到家中,就給劉大學士派家僕招到府中。
劉飛白讓衛康陪著他小酌。傍晚時分,春雨如絲。
劉飛白抿了口紹興黃酒,道:“令尊何時到京城?”衛康的父親衛弘年前就接到朝廷的諭令,接任戶部尚書。當時,金陵還有手尾交接,現在應該是啟程來京了。
衛康三十多歲,容貌清朗、俊逸,道:“家父日前曾派人送信來,算算日子,應該快到通州了。”
劉飛白點點頭,“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天子對軍機處排在第二的何大學士有些不滿。否則,今科的會試,就不應該是由他來擔任主考官。而是應該讓何大學士來。
這才是平衡首揆謝大學士的帝王術。
戶部尚書,貴為九卿之一,衛弘早點來京,可以讓他增加實力。只怕殿試之後,就會有朝政風波。
劉飛白感慨了一句,轉移話題,微笑著道:“貞白,聽聞你與賈環此子交好?嘿,我昨日見過他了,此子的心性…,他將很多人都擺了一道。”
當下,兩人聊起會試的事情來。
…
賈府連日的喜慶氣氛,讓榮國府北街對面的汝陽侯府都能感受到。這是令汝陽侯趙豫心裡很不爽的。
三月十四日的晚上,趙豫將兒子趙星辰叫到自己的書房中,家僕在書房四周散開,防著錦衣衛的密探。
書房中燭光明亮。
汝陽侯趙豫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體態略顯肥胖,白白淨淨,穿著寬鬆的錦袍,眼神陰鷙,叮囑兒子道:“賈環既然透過了會試,還取中會元,這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機會。你一定要把聲勢造起來。”
趙星辰繼承了他父親的基因,同樣是一個白胖子,自信的笑著,眼睛眯著,道:“父親但可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
三月十五日,京城來參加會試還沒有離京計程車子中便開始流傳著一則流言:今科會元賈環,是靠著方望洩題,才拿到會元。
同時與流言相佐證的是,賈環在年前、年後兩次拜訪方望。完全有可能拿到題目。而方望恰恰是這次的副考官,參與出題。
這則訊息,不斷的挑逗著落榜士子們的神經。十三歲不到的會元,如何能服眾?(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六張 風起於青萍之末
三月八日會試結果放